“苟利国家生死以,家族传承吾辈责,共饮此杯?!共铸大业?!”
碎星银发点缀在茂密黑色森林里的半百老人,看着手中的报告,听着录音笔里那飞扬跋扈舍我其谁的野心勃勃,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铅笔拍断在案桌上,震得桌面上的物体跳动了起来,杯盖震碎在地,震得面前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喘,心中着实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几个中年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看着手中的报告心中紧张不已,恼怒不已,心中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当然也有个别人心中是幸灾乐祸,面上却是一副惶恐不已。
这些中年人放在外面那可都是主政一方,平时都是呼风唤雨,威风凛凛,在其管辖的范围里都是说一不二,乾纲独断。如今在老者面前,各个却只能够低眉顺眼,屏息凝神,面呈惶恐之色。平时难得一起抛头露面的几个人现在都齐刷刷地杵在这儿,像个木头一样面无血色,只能够眼观鼻、鼻观心,任凭眼前的人大发雷霆而面上不敢有丝毫不满。
让他们如此被动的便是他们这些权贵的后代,在喝了一泡马尿后大放厥词,视权势唾手可得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豪言壮志”,后面不知为何如洪水猛兽一样流入坊间,惊扰撞击了民间百姓的心神。
最让人觉得羞辱愤怒的是传出里面有几个公子哥还举行了淫祀,所谓淫祀不过是打着祭祀祈福的幌子进行聚众淫乱…这些是空穴来风还是无风不起浪,对于这些高官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无论是谣言还是事实,现在是掀起滔天巨浪,正引得民众群情激愤,弄得朝野同僚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面对这样的舆论局面,朝廷终究还是出手了,很快民间的风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了下去,并且在朝廷印刷给民众的众刊里赫然写着八个血红大字:齐盛之炫,伤害了谁?这八个大字红中透着黑,真的是红得发紫,紫得发黑。只见报刊的全文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话,但其中却是大有深意,意在言之外,具体内容如下:
朋友聚会是一种社交方式,什么该说,什么是禁区,应该鼓励孩子如何表达自己的生活,是父母和孩子需要认真学习的一门功课。
此文一出,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民间乡里更是震惊万分,当官的则是额手称庆、拍手称好,原本心虚心慌的内心也开始慢慢有了底气,好像被谁撑了已经为五斗米为功名富贵折断的腰。而受官员治理的民众则都在小声咒骂暗中嘲讽众刊的皮里春秋:在众刊背后的那些推手心中,齐盛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朝廷命官可以贪污腐败,可以享受特权待遇,但是贪污受贿一定要深藏在心中,他们的孩子就不要在公共场合里炫富、炫财,这样才能够让当官的父母闷声发大财,职务上步步高升,这才是为官为人子女的长久之道,这才是真正的忠孝之道。
众刊的字里行间话里话外透露着的替朝廷命官子女遮掩的恶臭气味,让闻者为之捏鼻,听着为之洗耳,那种对官僚子女语重心长的关心,真情实意的贴心却很少放在在底层生死疲劳,累死累活的普罗大众。
很快,有关这件事的负面讨论销声匿迹,烟消云散。就像无数次的权贵奢侈放荡的生活如横亘在天地之间的金银巨门,只是偶尔失控时才朝下界透出一个缝隙,让芸芸众生有机会山门缝隙里逃出的光芒中,惊羡地发现、揣测、想象皇亲的鼎铛玉石,贵戚的声色犬马,豪门的裘马轻狂,富豪的乘肥衣轻、
众刊里有一期是煽情地报道一名雾都挑山工。挑山工又叫棒棒军,用自己瘦弱黝黑、伤痕累累的肩膀挑起了全家的希望,二十五年里从陡峭南行的登山道将旅者的重物从山脚挑到山巅,又将旅者的收获从高耸入云的山巅挑到云雾缭绕的山脚,将一身的血肉筋骨挑成了铜筋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