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个挑山工年龄大了,人老了,身体也垮了,再也没法像年轻时挑着、扛着十几斤几十斤的重物往返于山脚山巅时,被人嫌弃作贱的他只能够在炎炎酷暑下,光着膀子埋头如老牛,如骆驼,如祥子一样吃力地拉着装满重物的板车爬坡过坎,身边的车马奔跃如风转瞬之间就从他的身边飞驰而逝,而已经重病缠身的他只能够在弯弯绕绕上下起伏的街道上艰难向左前行。
众刊对负重前行的挑山工赞扬到:靠力气赚钱心里才踏实,是无数平凡人的生活信仰。
那如闪电向右狂奔只留残影的宝马香车里,正是被责罚禁足在家闭门思过的齐盛,这是他被禁闭一个月后的第一天出门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看车来车往,人潮涌动。
作为聚餐门事件的主角,齐盛即将派到鸟不拉屎的偏远地方去考古,这也算是其因言获罪的惩罚。这还是齐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暗中向那些吃相难看的达官贵人塞了多少红包,拉下老脸吃了多少回闭门羹,看了多少人的冷眼,朝着政敌磕了多少头,捐了多少善款,出了多少血才勉强给齐盛换来自由,抢来翻身的机会,才能够从众多眼红的竞争者中替儿子争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将功赎罪机会。
而这宝贵的机会能够降临还是因为某个将军的儿子主动放弃才能够落到自家这个不成器儿子的头上,只是因为将军儿子选择投笔从戎想在边塞积累军功,以便在以后升迁时可以有政绩可查,一来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嘴,二来显得顺理成章。
齐全看着坐在一旁闷闷不乐的儿子,心中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不无悲观的想着,希望这个被他们做父母宠坏了的宝儿儿子还有救,此番离去,可以戴罪立功,将功补过。等时机成熟后,自己再向朝廷奏请召回齐盛,这样自己的心头肉就可以洗去污点,以清白之身,以有功之身荣归故里,扬眉吐气地回归官场了。
而其他几个名声大噪风头无两的公子哥们被关了禁足,有公职的则是被调离了原岗位息事宁人,打算和齐盛一样等风声过去了再返回岗位继续施展胸中抱负,
当晚一起参加聚会的几位女公子倒是比同龄的男生有眼力见,见到后面几个公子哥说话做事越来越离谱,便找了个借口结伴而回。
后面官场坊间传出,为了抢救齐盛的官场前途,政治命运,为了给以齐盛为主的公子哥们儿擦屁股上没拉干净的屎尿屁,淡化此事对旋涡众人官途的消极影响,使用了一些见不得人容易引火烧身的手段,给人留下了把柄,差点连现职都保不住。
现在在面对齐仁齐盛两兄弟身死道销这一板上钉钉不可更改不可挽回的事实,齐全再次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竟然公然当众以利相诱惑,以权相比,逼迫监察员给三司三部的十三委员会暗示屈打成招,栽赃陷害。想不到一向老谋深算如深渊,心机城府深沉如海的齐全,这个六扇门的实际主事者,掌权者,竟然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中,犯下如此漏洞百出、不言而喻的致命错误。
和凡夫俗子一样,父母之爱子,关心则乱,忧心则焚。只是齐全夫妇这种为人父母不正确的“爱”,溺爱放纵下的爱,遮掩过错的爱,实际上则是惯子如杀子,溺子即害子,只会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