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仙羽巨翅的大鸟飞在长空,飞过片片淡云穿过阵阵轻烟,正是天色碧蓝,旭日东升。我与木札两个小子半空中四处张望,望那火轮一般的红日,望那纱布一般的白云,望这如此多娇的大地:
千山如簇,危耸入云!百江如练,一泻千里!树织绿幄,草铺碧毡!小桥人家,大街闹市,一片荣华!高楼飞阁,院林泉池,一派清风!千山万水——一闪而过!
“飞过无数高山,飞过无数大江,飞过无数村林,我要飞入天堂!”木札神采奕奕地说。
“这仙鹤很聪明!它用爪子牢牢抓住我们的腰带,这样一来,我们不会掉下去,又不会伤到我们!你说它会不会是你师父派来的?”我神色庄重!
“不会的,这只仙鹤它有自己的主张,它让不让我师父骑还要看它乐不乐yi,也便是说,我师父也不能对它发号施令,它是无拘无束的,它自由自在!”
“不会吧?不过是一只鸡,何来这般架势!?日后我宰了它烤了它,给兄弟佐酒喝!”我有点趾高气扬地说。我话才落下,那只仙鹤便生气了,恍如一支飞箭,从天上直射下来,飞速地向一座石山奔去,又忽地沿半山腰飞上天空,弹指之间,飞在一个树林的上空,悠悠落了下来,两爪一松,我与木札两个家伙哇哇落入林中,直跌了个腰疼屁股痛!
“可恶的鸟!”木札恨恨骂道。
“那边是条大街!”我大叫,乐从心生!
我飞快地走出树林,便在大街上狂奔起来,口中振振有词:“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么说,这里便是长安咯?”木札四处探望,好奇不已,“破天荒第一次来到长安,这长安这酒家这酒香真是够劲!这酒香可以让我垂涎三尺了!”
“怎么?你要喝洒?”我落落大方地说,“好,我让你喝个够!”
“走——”木札迈步便往酒家里走!
“不要——”我一口叫住,“现在还不能去,我们先去找点银两!”
“你没钱?”
“你有吗?”
“那这银两不好找啊!”木札扫兴极了!
“我先去找把铁锹!”
我大步向一条胡同里走去,悄悄进了一个宅子,未久,便举了一把铁锹出来,冲木札道:“你如果要抄点傢伙,就去刚才那个宅子里借,里面没有人住,你可以放心去!”
“抄什么家伙?”
“就差一个铁钎!”我说!
“要铁钎来干嘛?”木札问。
“你还要不要喝酒?”
“一定要喝酒,还要吃些饭,我一两天没米下肚了,饥肠辘辘的……”
“是不是饿了个肠子都青啦?”我讥讽他说,“那还不快去借铁钎!”
木札便向胡同里走去,走到那个宅子面前,撞门而入,许久,尚未出来!我原地徘徊了半晌,还不见他出来,便去找他,就在这时,木札慌慌张张地从宅子里冲了出来,手里横起铁钎,冲齐天大喊:“快点跑——”
即刻,两只大狼狗也冲了出来,一帮仆人追在后面,口中都在呐喊:“别走小偷……”
我手快脚快,跑得最快,木札幸好会些武功,三两步便追近了我,足足狂奔半天,才甩开那两只狼狗!
俩人在一个山脚下坐了下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都是满头大汗!
“我不是叫你去借吗?你怎么招来这么多人!”我责怪木札说!
木札连呼几口气,有点口吃地说:“是——借了,我当面跟他们借,可是他们不肯借——那我就只好抢了!”
“当面借?”我感到可笑,“我叫你借,这个借是说偷!对小偷来说,家家户户不论白天黑夜,那都是没人住,可以来去自如——你可别说我骗你!”
“你就是骗我,你不是说宅子里没人吗?”
“我是小偷,我说宅子里没人那是行话,只是你不明白罢了!”
“你对我说小偷的门内话那不是对牛弹琴吗,对于偷我只是个门外汉!拜托,以后你要跟我说清楚,否则,追来的可不只是两条狗,而会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千军万马!”
“兄弟,你望那边,半空中那是什么?”我指向一片天说。
“那不是什么都没有吗!”木札望向他指的方向。我轻轻笑道:“那么大那么大只牛,让你吹在半空中,比千军万马还威风,你就真的没看见!”
木札现在知道我是在笑话自个了,顿时面如石炭,闷闷不乐起来!我见他的面孔板起来更黑,比墨水还要黑,板板的,不由好笑!
“这里是——令长山!”我忽而叫道,“我们方才让那两只大狗追得东奔西去,却奔到了我们要来的地方!我们真是好运连连啊!”
“不过一座荒山,何必大惊小怪!”木札冷邦邦地说!我以为他在生气,便虚张声势地冲他说:“这令长山可是长安第一富公子令长风的祖宗,他们历代的先人都是埋在这里,山上全是令家的祖坟,坟里的银两可以招买一支百万大军!”
“真的吗?”木札飞快地站起来,精神抖擞,兴奋极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这令家几百年来一直风风光光,其祖宗入坟,定会有不少黄金白银、古玩玉器和名贵书画、珍珠玉环也被一起埋入坟中!这就是那些达官贵人口中所说的陪葬。我们就是要把这坟中的那些金啊那些玉啊一一全挖出来,挖个一干二净。”
“我一定要挖他个精光!”木札目光发亮,提起铁钎便往那山上走去!山上全是坟丘木碑,我走到一个木碑已经朽烂的大坟旁边,只见木碑上面依稀有一行字:
令家第十八代祖宗——一剑天君令小冲。
我十分严肃地在坟前叩了几个响头,便抡起铁锹一个劲地挖了起来,两手刚劲有力,那铁锹一上一下,陆陆续续,那些黄泥一锹一把,一铲一抛,在一边渐渐堆积成丘!
“天杀的,什么都没有嘛,只有一把黄泥一堆白骨!”木札那边传出骂声来!
“不会每个坟都有黄金白银的,不过这令家十八代祖宗都在这里,怎么说也有一两个坟埋有些珠宝吧!你再去挖多几个坟!”我告诉他说,这时他这里也挖到底了,几根白凯凯的肢骨在黄泥中现出来,我用手去翻那些黄泥,细细碎碎一片,没有什么财宝。
“这是什么东西!”我从一块手骨的旁边拾起一卷东西,上面全是黄泥,齐天将黄泥拭干净,只见是一卷玉,不,是一本玉卷书!
“这玉是种石玉,并不值钱,可这是一本什么书?”我将玉卷打开,里面的字迹依旧清晰,我开口读道:
“列祖列宗创奇功,列子列孙炼神通!
独孤一剑,万里独尊!……”
“一无所获,白花力气!”木札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冲我埋怨道,“不要说什么黄金白银,我连一枚铜币都没看到!”不由又见到了我手里的那卷玉,本以为是好玉,于是咧齿一笑,夺过去一看,只是一块石玉,即刻面色如灰,冷冷地问:“这是什么玩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