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
二人没有再度交手。
各自屏气凝神寻觅对方下一处可能出现的破绽。
但另一边的战斗却是快要接近尾声。
许伯老当益壮。
凭借多年的江湖经验仍是背靠损伤颇多的车厢正面对敌。
一手反握匕首
一手成鹰爪状。
不论匕首锋刃还是坚逾金石的指尖。
皆有血沫碎肉布于其上。
而那七八名手持精钢长枪的挑夫则大部分已经倒地不起。
或是重伤或是殒命。
不是咽喉这等要害被破开导致血水淌了一度。
便是爪劲透穿胸腹击碎脏腑而亡。
连那两名护卫也只有一人存活。
手中长剑断作两截。
倒是那管事与公子哥儿还在两侧打算合力发起下一轮围攻。
剩下的人各自带伤,无力再战。
但这二人其实也伤痕不少。
许伯的身上更有多处伤口。
其上身衣衫破碎,大部分成条状挂着。
露出的躯干上俱是伤口。
或枪刺、或刀砍、或剑痕、或拳印、或爪击……
最严重之处莫过于其右侧腰腹被一精钢长枪捅穿的那处贯通。
再次便是刚刚才被管事灵猿舍身一击抓瞎的左眼。
空洞的眼眶中流淌不断往下滴血。
半张脸面模糊不清。
一条腿上还有两处刀口,是死掉的那名护卫伤的。
此刻,他气喘如牛。
严阵以待下一番激斗。
“嘿嘿!”
“老东西,我这灵猿一十六式比你大力鹰爪何如?”
围在许伯左侧的管事狞笑着甩开两指间的珠子。
脸上有三道明显爪痕。
“少说废话。”
右侧的公子哥儿却是冷脸骂了一句。
方才他是佯攻。
抽空望了一眼旁边,知晓张腾未能如愿拿下李周。
这多管闲事的少年如此棘手他没有料到。
而逃走的那些乡人中是否有人前去报官?
附近收到消息的巡检司兵卒何时会来?
场间胜负的天平并未清晰地有所倾斜。
单因节外生枝的李周。
他们便少了好些窜逃的时间。
变数明明只有一个。
偏偏如此难缠!
“快些吧。
早点解决这老小子取了东西便走。
张腾还没拿下那小子呢!”
公子哥儿理了理乱掉的发髻,神色狠厉。
“嗯!”
管事稍稍点头便冲了上去。
战斗,再次开始。
而李周与张腾二人。
也没有如他们所愿那般各自寻到破绽。
根骨天资。
有时候不单单是体现在修炼功法上,更是表露于修习的技法上。
只论技艺。
李周有恶念值加持习练。
进境一日千里。
可上上根骨的张腾也非常人。
十二明心剑诀早已使得炉火纯青。
境界也相差无几。
一者锻筋小成。
一者止步筑基再无寸进。
着实是棋逢对手。
“来吧,再等下去,你给许伯收尸的机会都没了。”
张腾盯着尘埃渐渐落定中的李周神色淡漠。
双手也已换了一番指诀。
此乃元阳禁诀。
它并非是单纯的术。
而是需要配套的同名功法方可发挥真正威力。
但此等禁诀,张家没有功法也仅仅得传三式。
张腾此刻使出的。
便是他那时恰逢青阳洞来人传授张家三子时偷学而来的一式。
“烈阳焚天!”
他仍旧负手而立。
气海中的庚金剑气却随着这道指诀发出而布满灼热气息。
便如一道世间极致的锋刃上裹着烈火凌空而来。
不似火。
煌煌然如头顶那颗照耀大日般光耀夺目。
神色凝重万分的李周此时丁点儿不敢托大。
深吸口气便双手前后分握旗杆。
周身气劲遍布手中的半截旗杆之上。
大步迈出。
带着旗面的杆头直直前刺过去。
竟是要与这道剑气分个你死我活。
“苍龙六式第一式: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