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我。。。”戚东雨一时哽咽,眼泪夺眶而出,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后来索性蹲下来埋头嚎啕大哭,自己也分不清楚是惊喜,感激,伤心还是委屈。容泽也蹲了下来,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从娘走之后,她从来没有哭得这么畅快淋漓。会哭是因为有人在乎,看了会理解,会伤心,会着急,娘走了,容泽也走了,哭给谁看?心里总憋着一口气一股怨,不愿意放松,也不愿意强求人理解。今日在母亲坟前,有母亲看着,有容泽陪着,她的难过有人明白,有人着急,有人疼爱。戚东雨渐渐地哭声小了下去,容泽说:“以后你如果想来看姨母,就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来。”
说完,又向上官熙的墓碑拜了拜:“姨母,我回来了,我一定照顾好阿拙,不再让她受委屈。”
戚东雨看着他,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说:“我一直想问娘,为什么要投湖,为什么要丢下阿拙,是不是我不乖,我一直很听话的,很少惹她生气的,为什么她还是要走?”
容泽叹了口气,将戚东雨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说道:“阿拙,你娘没有丢下你,她很爱你,母后说你娘每次进宫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这么多年,你真的觉得姨母是投湖自尽的吗?”
戚东雨抬头看着容泽,说:“母亲去世的前一天我看见她和父亲争吵,十分激烈,父亲砸了屋里的很多东西。我陪母亲到就寝才离开,母亲一直不言不语,我也没有多想,再第二天睡醒就是常嬷嬷来报母亲投湖了。”
“姨母可有留什么遗言给你。”
“很短,就六个字,我至今还记得,阿拙,珍重,勿念。”
“那信还在吗?”
“嗯,我一直留着,那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当年我也有疑心,想要报京兆尹让仵作验尸,父亲将我骂了一顿,说我败坏戚家声誉,家丑不可外扬。”
“这事确实对外说的是姨母病逝,母后和我说过前因后果,我一直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戚成义说最开始发现你娘的是个打更的,可是这个打更的半年后就离开了戚家在老家置了大宅子还娶了两房妾室。更奇怪的是你娘夜里起身怎么没个守夜的丫头,这个当年也没有人盘问,说是那日守夜的是个刚进府的年轻丫鬟,事发之后母后查过,却再不见她的踪影。当年外祖过世,你也年幼,母后就此作罢,这几日和我细细说来,觉得你娘的死太可疑了。”
容泽接着说,“这几年,戚成义在朝堂上也动作不断,虽然他官职不算大,但是和越阳侯府有点摈弃前嫌相互扶持的意思。现任越阳侯资质平平,侯府也有家道中落之势,刚好可以和戚成义各取所需。“
戚东雨说:“哥哥你说的没错,我在中秋家宴上叫上戚家堂姐一起表演,就是想看看父亲的反应,这样出风头的机会,要是父亲和越阳侯府不和,他一定不会高兴,结果并没有,看来他们已经达成同盟了。”
容泽看了看日头,说:“这事交给我,我已经派人去盘问那个打更的,看有没有线索。天色不早了,回去还要一半时辰,拜别过姨母就走了。”
一行人收拾了烛火,戚东雨在上官熙的墓前磕了头,才离开,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了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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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澈一能出府活动,李默就张罗开了。戚东雨笑他侍卫不像侍卫,主子不像主子。李默笑着调侃君臣之礼在心中,君子不拘小节,自己对于容泽那是敬爱,敬是君臣之礼,爱是朋友之情。这一日大家又聚在好风阁的茶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