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赵之桃,赵澈看着,一阵心疼,自己的姐姐以前也是天真善良,明艳可人,因为倾心于天启帝,不惜求了父亲进宫侍奉君王。将心比心,谁能受得了一世深情居然是一场骗局。赵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走上前,轻声说:“姐姐,这些年你受苦了。”
赵之桃轻声啜泣,赵澈不忍心,却不得不说:“可是姐姐,阿拙是无辜的,而且她就要是你的弟媳了。”
赵之桃猛地抬头,说:“先帝欠我的,自然由他儿子来还,我不能动他,但是我能动他最在乎的人。什么弟媳,子兰你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容泽喜欢她到什么地步难道你不知道吗?真的只是兄妹吗?弟弟你不要和我一样,被骗了一辈子,被算计了一辈子。”
赵澈急着解释:“阿拙不一样,她对富贵荣华毫不在意,我们只想闲云野鹤共度余生。”
赵之桃笑着说:“弟弟你还是这么天真自以为是,身在繁华宫,富贵冢,却还想独善其身?你愿意,爹爹愿意吗?我们每个人,包括爹爹自己,不过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
赵澈说:“身不由己只不过是因为终究有欲望不能割舍,我唯一放不下的欲望就是阿拙,她是我要用性命去保护的人,所以姐姐,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做傻事了。”
赵之桃看着赵澈,泪一滴滴的向下落,说:“凭什么你们可以为了所爱奋不顾身,而我连责备的人都没有,他死了,死的干干净净,死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我好恨,他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娶我,娶了我,为什么把我捧入云端,末了了又摔入泥潭?我哭诉无门,连质问他都不可能,我更恨,他让我变得面目全非,如今这般令人生厌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办,子兰,你说我该怎么办!”
赵澈说:“姐姐你这是在自苦,逝者已矣,放下吧,放下你就不这么痛苦了,这宫里住的不开心,我可以奏请陛下,接你回赵府。”
赵之桃说:“你既然能找来,容泽必然也知道是我要杀了戚东雨,他怎么可能放我出宫。”
赵澈说:“陛下仁慈,他没有责备赵府,而是将令牌给了我让我自行处理,姐姐,所有的罪责我来承担,陛下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收手,不要再做了!”
“太晚了,子兰,我最好的年华,最无暇的心思,最天真的期盼,都葬送在这里,这是我的坟墓,我出不去了,你们谁也救不了,谁也救不了!你走吧,没事也不用来看我,这次容泽想把我怎样就怎样吧,我左右不过求个痛快。”
“我会去求陛下不降罪于你的,只要你不再伤害阿拙,姐姐,你争对阿拙只会两败俱伤而已,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和阿拙都是我想保护的人。”
赵之桃厉声说,“曾经我也像你一样,天真的可笑,小心翼翼地夹在赵家和皇家之间,以为可以化解两家的仇怨和矛盾。可是我错了,权势之争向来你死我活,你如果心慈手软不过是和我一样下场,被人拿捏一辈子。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和爹放心,我不会再用赵家的势力,所有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就是了!”
赵澈说:“姐姐,你不是我们的累赘,爹一直都很担心你过的好不好,我说这些不是怕你连累!”
赵之桃笑得更凄凉:“爹担心我过得好不好,那是因为我的荣宠和赵家的地位息息相关。至于你,你从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被一大家子宠着捧着长大,弟弟,是时候睁开眼睛看看了!你。。。走吧,我在宫里过得很好,你和父亲不必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