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张干净的手绢,小心翼翼地给陈望包扎了一下。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李芷露心中如小鹿乱撞,刚才在河道上逃跑的时候,陈望拉着她的手,很暖。
“刚才没吓到你吧?”
“啊?”陈望的问候将李芷露的思绪拉了回来。“没有。这全都怪我,要不是我提议去河岸边,就不会遇上这档子事。”
“呵呵,一点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就好了。”
看着陈望如此洒脱,李芷露心中泛起百般滋味,瞬间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充满了安全感和满足感。
这种安全感是自她母亲去世之后一直缺失的。
走在陈望身侧,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这年头,在医院缝针,因为是刀伤,还要出示身份证备案,以防是斗殴所致,事后好追寻。
一番登记过后,还被医院告知,麻醉师没值班,无法麻醉。
陈望对此感到无可奈何,不过刀伤都不怕,不就在肉上勾上几针么?
当下也不迟疑,示意医生直接开动。
想象的和事实并不一样,刀伤仅仅是弹指之间。
这缝针是将针线穿过肉皮,用钩针钩起。
要说疼,并不是那么疼,但是线穿过肉皮那种感觉,让陈望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一连缝了四针,陈望表现得云淡风轻,还和一旁红着眼的李芷露谈笑风生。
其实他也疼、也紧张,右手的拳头都捏紧得青筋暴涨了。
这一幕看在李芷露眼里,心中感到一阵绞痛。
陈望还反过来安慰了她。
缝好针,走出医院,已接近凌晨。
陈望带着李芷露,马不停蹄地就向公安局赶去。
那边还等着录口供呢。
进得公安局,申明来意,立即被带进了询问室。
这时那两个流氓已被带上了手铐,看样子脱臼的手也被李忠祥接上了。
陈望二人刚坐下,还没开口录口供。
那光头流氓竟然恶狠狠地威胁了一句。
“小子,这次算你们走运、算你们狠。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是谢瘸三。要让他知道你送我进了里面,你等着瞧吧。就算我哥不玩死你,等我从里面出来,我弄死你。”
这话把陈望差点气笑了,竟然敢在局里面当着干警的面出言恐吓。
其中一个录笔录的干警,狠狠地踹了光头一脚。
“老实点,你这番话我会写进笔录。”
接下来的事情,李芷露不好意思说。
在这个时代毕竟牵扯上‘强奸’二字,于名声上不好听。
陈望用鼓励的眼神看了李芷露一眼。
他心里想着,这两个流氓一个扎伤了自己,另一个还敢出言恐吓,怎么着也要将他们弄一个强奸未遂的罪名。
受到了陈望眼神的鼓舞,李芷露深吸了一口气,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而陈望更是补充了几句,说两个流氓酒壮色胆,舆图强奸,还持刀伤人。
人证物证俱在,两名干警很快就走完了程序,示意陈望等人可以离去了。
接着就要将光头和长毛收监。
长毛带着哭腔问道。
“民警大叔,我们要判多少年啊?”
“持刀伤人、强奸未遂。起码判十二年以上吧。”
这话一出,光头和长毛脸色变得惨白。
那长毛瞬间哭出了声:“民警叔叔,他才是主犯啊,我都是被他怂恿的。他之前还做过其他的强奸案,我揭发他,能不能给我戴罪立功的机会。”
走出询问室大门的陈望,听见这番话语,忍不住在心里嗤之以鼻。
这尼玛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