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只是默默看着莫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又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在得到安阳的同意后,这才拿着酒喝了一大口。
一口下肚,只感觉喉咙里一阵暖流,淡淡的苦涩味道在口腔中散开,但仔细回味,又有一股甘甜涌来,那一刻,他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讨厌这种感觉。
他皱了皱眉,随即只是将剩下的小半杯酒放回了桌上。
“怎么样,感觉如何?”
“一口酒喝下去后,只觉得嘴里火辣辣的,仿佛吃了一颗大辣椒,过了一会儿,又感觉嗓子眼也着了火,头都大了一倍,但最后又有一股甜味涌上舌尖,说不上好喝也不难喝,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很不适应。”
“哈哈哈,这也难怪,你第一次喝酒就喝了这么一大口,而且还是当下最烈的罗汉醉,能适应才怪了。”
话落,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鎏金酒葫芦来,递给莫霖道:“来,拿着,以后每天喝一口,可以帮你疏通经络,洗刷骨髓,对你的修行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李伯伯,这也太贵重了,恕我不能接受。”
李松哲见莫霖拒绝了,眼中对他的喜爱与欣赏又不禁多了几分,又推了推安阳,示意他说点什么。
“霖儿,既然你李伯伯给你了,你就接下吧,你刚刚做的很对,不过也要记住‘长者赐不可辞’,知道了吗?”
“嗯,弟子记住了。”又转过身双手接过李松哲递来的酒葫芦,恭敬地鞠了一个躬道:“谢谢李伯伯。”
“嗯,这就对了嘛,你先下去吧,我和你师父喝点。”
“那莫霖便先告退了,师父,伯伯喝好。”
安阳也嗯了一声。
在莫霖走后,李松哲这才对安阳说道:“你这徒弟不错,我越看越喜欢,要不……”
李松哲话还没说完,安阳便打断道:“我劝你停止你的妄想,这是我徒弟,想都别想。”
“那,要不这样,你教他法术,我教他武艺,这样如何?”
言罢,安阳也有些心动,他们空明谷的法术造诣确实很强,但若论起武艺来,恐怕确实不太行,而李松哲却是当今武修第一人,若是真让莫霖跟信阳将军学习武艺,无论是对莫霖还是空明谷来说,恐怕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又喝了一口酒,安阳这才说道:“好吧,一言为定,以后我们二人便都是莫霖的师父了。”
“行,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休,哈哈哈,爽快爽快。”
……
就这样一杯杯酒下肚,笑声中央伴着言不由衷的自嘲,那种熟悉的孤独与落寞悄然袭来。
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开始明白,原来喝酒只不过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罢了,但醒来后,仍要面对生活中的种种苟且,一时间,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快乐了。
夜深了,太叔易安也走了很久,在外人看来总是带着微笑的即墨正独自一人喝着酒。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师父离去的记忆,而也正是由于温孤蕊霞敕神时的嘱托,才让他和念慈走到了一起。
“夫君?”念慈轻轻推开门,来到即墨身后,默默搂住了他。
“你又想师父他们了吧。”
“嗯。”
“那不怪你,师父心里太大了,天下人都令他牵挂。”
“是啊,可他的心又太小了,小到连自己的徒弟,连自己的心上人都装不下。”
“哎,师父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是啊,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成为他的徒弟了。”
“嗯。”
即墨将念慈抱在怀里,轻声说道:“娘子,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师父,可他的做法偏偏还没人能改变。”
“我知道,毕竟心决定好了的事情哪里会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呢。但也正因这样,师父才被人敬重,就像我之前一直不太理解陛下,现在我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那么做。”
“答应我,如果我以后有个三长……”
念慈突然捂住即墨的嘴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不要说这种话,如果你有事,我也不会独活。”
“好好好,我答应你,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去睡觉吧。”
“那个,今晚,我……我可以。”
“嗯?”即墨一时没明白念慈的意思,但看到念慈脸上那种少女独有的娇羞后,终于了然。
“你想好了吗?不用勉强的。”
“没事,我想好了,夫君,我迟早都会是你的人的,只要是你,我没关系的。”
“好,我会温柔一点的,如果不舒服了,你就和我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