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的教学开始了,依然是很多无聊的课程。同学们经过一暑假的体养,都有些心散,一上课就打哈气,伸懒腰,又不好意思公然睡大觉,简直难受得要命。
尽管石仲德有意见,张钢辉、蒋凯、黄涛和其他去黄山旅游的同学还是把山和松的画贴到了画廊上,办了一个专栏。与此同时,在画廊的另一边,洋画协会也办了一个专栏,是他们暑假期间制作的世界名画的仿制品,有“蒙娜丽莎”、“春天”、“土耳其风”等等,风格典雅高贵,很快就被校内外的人士订购一空。相比之下,国画专栏这边就显得冷落多了。
出了南校门,一直朝前走去,不远就可以看到一座德式的小洋楼,那里就是从飞雪的住所。
石仲德走着走着,心中顾虑重重,他不知道从飞雪为什么今天要邀请自己,到底是凶是吉呢?既然从飞雪是父亲的好友,当然知道很多关于父亲的事,然而他是凶手的嫌疑也最大,难道是他发现“琅琊佳人图”在自己这里了吗?留给石仲德的路只能进,不能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如何既不暴露自己,又能从那里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实在是个难题。
石仲德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一会儿就来到小洋楼前,他拉了拉门铃。门开了,里面是一个瘦弱的老妇人
石仲德客气地问:“伯母,请问从教授在家吗?”
“你是?”
“我叫石仲德,是从教授约我今天来的。”
“喔!是学院的同学吧,他正在书房等你呢。”老妇人说着就把石仲德让进屋中。
石仲德进了洋楼,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这里光线很暗,家具也都是深棕色,给人一种古老的感觉。石仲德跟着老妇人走上楼梯,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石仲德不由得想起了恐怖故事中的幽灵楼,他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大白天的,哪儿会有幽灵。
来到书房,只见一个精神矍烁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扶案作画,那人就是从飞雪,每当石仲德见到他时,都会被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所感染,往往产生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而这一次,感觉更多的却是神秘。
老妇人道:“飞雪,你的学生来看你了。”
从飞雪停下笔,抬头望着石仲德,依然是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他和蔼地迎上来,“石仲德,我正等着你呢,怎么样?我家不难找吧。”
“不难找,从教授,这个洋楼非常漂亮,我打听路,没有不知道的。”
这时老妇人走出去,带上了门。从飞雪和石仲德分别坐下,从飞雪看着石仲德,石仲德也望着从飞雪。对视片刻,从飞雪慢慢说道:“石仲德,我见你一表人才,又担当黄皮肤协会主席的重任,真是年轻有为,今天特意请你来,想与你谈谈美术谈谈国画。
石仲德道:“从教授言重了,我现在只是年轻,还谈不上不为,今天有幸聆听您的单独指点,真有些受宠若惊。”
“你我虽然同在校园内,但直到今天上课才相互认识,“我今天是第一一次听您的课,从教授,您对国画的研究之深刻,分析之透彻,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从飞雪笑了笑、说道:“今天课上,别的同学都懒懶散散,而你却一直专心致志,你这种好学的精神也使我深受感染,“从教授,您的泼墨山水,形神兼备,意境深远,对您的绘画我仰慕已久。
“其实,自从那次黄皮肤协会成立大会,我就知道了你。”“这么说,我们其实早已相识,对吗?”
“对!”从飞雪开心地笑起来。
石仲德也跟着笑了。
从飞雪又道:“在咱们学院,洋画系嚣张拔扈,那次大会,你用机智战胜了洋画系,为咱们国画争了光。”
“从教授,对国画艺术,我只不过尽了一点微薄之力,但是,我看洋画系所以器张拔扈,也是有原因的。”
从飞雪皱起眉头,“噢?你说说看
“当前社会是个竞争的社会,人与人之间,国与国之间,不同的艺术形式之间都存在着竞争。国画与洋画也同样如此,都想以自身的技艺凌驾于对方之上,尽管两种艺术形式各有所长,但是近些年来的发展却是不平衡的。”
“你的意思是说,国画的发展不如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