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渊源深远,是我国传统艺术自的结晶,应该说国画风格在我们的国民中,特别是在知识界根深蒂固。然而十年浩劫不但阻碍了中国的经济发展,尤其使我们民族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从飞雪说着说着,悲伤涌上了眉头。石仲德望着眼前这孤独的老人,不免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同情,“从教授,对不起,我的话勾起了您的伤心。”
从飞雪摆摆手,“唉!这些事都过去了,我也看开了,石仲德,你接着说吧!”
石仲德接着道:“现在,我们这打开了长期封锁的大门,随着先进科技,先进产品设备的进入,各种艺术思潮也排山倒海而来,固然从中我们可以学到许多先进有益的东西,但是我们的民族文化却面临着一场生死的考验。”
从飞雪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历史上确有许多民族文化被毁灭的例子,“国画的传播很有局限,而当今的洋画已派生出许多风格,洋画的技艺已溶人了各种领域,从目前的发展来看,大有压倒国画的势头。”
“你的分析不错,现在国面的确面临着一场很深的危机,从风格上来讲,国画没有新的发展,还停留在传统的工笔和写意技法上,从影响来看,更不如洋画那样铺天盖地。”
石仲德息切地说:“从教授,振兴国画艺术已经是民族赋予我们无法回避的责任,黄皮肤美术协会的成立,就是为第了个使命。”
从飞雪感慨地说:“后生可畏,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料的责任感,真是令人鼓舞。”
“我们这些同学见识不多,学识也浅,但是对事业却都有一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勇气。”
“我们这些人老了,民族的希望就要寄托在你们年轻人身上。”
石仲德摇摇头,“我们的事业,离不开老一辈人的指导和零助,从教授,您对国画造诣深厚,在国画界名声显赫,我想请您来作黄皮肤协会的顾问,您一定不能推辞。”
从飞雪的眼神中放射着异样的光彩,“好!在我有生之年,能为民族的美术贡献出余热,也算是不枉此生了。石仲德,以后咱们携手共进,我相信在我们的努力下,国画艺术会重放光彩的。”
石仲德站起身,郑重地说:“从教授,那我就代表黄皮肤协会的所有成员谢谢您了。”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从飞雪连忙扶住石仲德,“别谢,别谢,振兴国画是我最大的愿望,该我谢你们才对。”
石仲德重又坐下,“从教授,我们协会刚成立,会员们热情很高,这次暑假,我们组织了一次去黄山写生的活动,由于协会没有资金,大家就省下平常的生活费,自己集资参加。”从飞雪称赞地点点头。
石仲德道:“为了在更多的人之间推广国画,我们协会还打算举办一个大型的展销会,到目前为止,我已去了上海、广州、天津、西安等大城市,做了许多征集展销品的工作,但是举办大规模的展销会,在广告、场地等方面都需要一定的资金,我们正在想办法。”
“要办个大规模的展销会可得要很多钱。”
“不错,困难很多,压力很大,但是我们绝不放弃,因为展销会对国画的发展会产生深远的影响,而展销会所得到的资金回报也会是非常丰厚的,以此又可以更好地资助国画事业。”
从飞雪叹道:“我的父亲是香港的商人,他去世后,给我留下了五百万遗产。我和夫人都年事已高,我们还有个女儿在美国发展,钱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身外之物,所以前几年,我就把五百万都捐给了学校盖教学楼,早知道协会需要用钱,当时留一些就好了。”
石仲德一听此言,心里顿时沮丧万分,心说早知道他没钱,就用不着罗唆那么多话了,他面带悲哀地说:“从教授,您倾囊资助教学,您这种精神真叫我太感动了。”
从飞雪看到石仲德“感动”的样子,连忙安慰道“这算什么,许多前辈为了民族的事业,连生命都献出了,他们才是真正让人感动呢。”
“从教授,有您作协会的顾问,我们对目标就更有信心了。”“哪里,哪里。”从飞雪凝视着石仲德,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缓缓地说:“石仲德,你使我想起了一个人。”“谁?”
“你的相貌有点像我早先的一个好友。”
石仲德的心立刻紧张起来,暗中思索着:难道他发现了的己吗?他会不会是凶手?这次他请我来会不会就是要加害于我?石仲德不断地提醒着自己: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能露出绽。
从飞雪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像架,递给石仲德。石仲德接过来,只见像片上是两个人的合影,一个是从飞雪,另一个正是自己的父亲。
从飞雪继续说道:“我的这个好友叫陈济棠,也是咱们些院的教授,我们常在一起交流心得,切磋技艺,然而十几年前的一场大火,却叫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眼望着窗外,似乎在回忆着难忘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