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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婉望了一眼华丽的宫匾,“凰宇宫”三字赫赫然立在她眼前。
紧接着,便有一身着绛色宫服的女子踏着稳重的步子向她迎来。
阮白露本是先看到泽王立于宫门前,便前来相迎,哪知走近后才发觉泽王身旁竟还立着一位生得极其貌美的女子。
“参见泽王殿下。”阮白露福了一礼,随即站起来望向陈婉婉,“这位是?”显然问的有些漫不经心,对于泽王喜爱带不同女子之事她已然麻木,只是今日所带未免太过扎眼,不得不问了。
“表姐。”李墨侯随口道,像是并不将此事当做一件事。
阮白露先是震惊,随后看了眼陈婉婉腰间玉佩,确认身份后她脸上即刻浮起恭敬笑意,语气中竟还带着激动,“原来是公主殿下!奴婢有眼不识,有失远迎了!”随即又行了一礼。
阮白露带他们二人进了殿内,因着淑贤皇后还在午觉,只得由她进去告之,待皇后下塌后方可一见。
一阵窸窣后,便见金靴素袍于阁内缓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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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婉婉抬起眸来便迎上淑贤皇后慵懒妩媚的凤眼,因着方起身她只着一身素色锦裳,面上薄施粉黛,也难掩其生来带有的高贵风华。眉目间皆是冷艳,虽上了年纪但身姿犹如少女,依旧风韵犹存。
淑贤皇后一抹朱唇笑意悠悠散开,顿觉世间粉黛皆无色,唯有这一抹红令人无限陶醉。
其风韵增一分太浓,减一分太过。
“姑姑。”
陈婉婉轻唤一声,语气平缓,并不为这威严的气势所压迫。依照之前寒香所教落落行礼,她屈膝俯首之间自是做的严谨,与宫规一般无二。
阮白露在皇后身旁本是垂首,听得陈婉婉这一声“姑姑”后,略带惊讶的抬起头来望着她。如今淑贤皇后为离国之后,虽从前确是昭国之公主,可终究身份有别。陈婉婉本应唤一声“皇后娘娘”才算是遵守宫规,听闻早前她于昭国嚣张跋扈却是名副其实了。
淑贤皇后并未责怪,凤眼微眯,琢磨片刻后神情由考究转为放松。
初次见到陈婉婉时还是十八年前,那时远在离国的她听闻,昭国传来“主神降世,仙鸟缭绕”之盛况,于是即刻上疏皇上去往昭国一观盛景,顺带着再次回到故国以解思念之情。
在奔波半年后终于赶到了昭国,那时的陈婉婉虽已六月大,却还是襁褓中娇嫩的婴儿。
淑贤皇后目光落在如今出长的亭亭玉立,生的貌若天姿的少年,莞尔一笑。
纤腰一束碧带,薄纱衽首下酥胸微翘,婷婷袅袅,凹凸有致。肤色赛雪,姣姣下隐有流光浮现。容貌生的绝顶,只是那双眸冷似冰霜,似千年冰山似的亘古不化。
殿中袅袅香炉内飘起一道白烟,恰好环在她身旁,恍若仙人置于仙境中,翩翩欲飞。
淑贤皇后哂然一笑,似是想起了令她愉悦的事情,缓缓道:“本宫多年未见至亲,婉婉如今竟出落如此,害得本宫都忍不住多注目许久。”
阮白露介才垂首,回到方才之模样。
陈婉婉觉方才皇后目光实在严肃,显些以为是被发现了什么破绽,故而绷紧了身板,淑贤皇后解释后方才松了身板。
淑贤皇后继而想起何事,面不改色语气微严道:“侯儿,你为何会与婉婉在一处?”
她想起来,陈婉婉本应是与亲侄陈均一道前来离国参加国宴的,而今日见到的只有陈婉婉,且是自家儿子带进宫中的,多少有些可疑了。
李墨侯在宫外有些风花雪月之事在宫内传闻沸沸扬扬,淑贤皇后也不得不有所耳闻,总而言之便是玩世不恭、纨绔、飞扬跋扈,等说起来不算好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