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早上,补作业的有,聊八卦的也有,睡觉的有,像紫铭和紫涵一样在讲台上扔粉笔玩儿的也有。
紫铭和紫涵是双胞胎,就连性格都很像的那种,双胞胎的人设很有意思,很讨喜。
“谢了。”
我把手上的零食给了刘芓桉,因为林柠柠手上受伤了,所以关于植树节的板报交给了刘芓桉去负责,没办法,毕竟帮了忙,即使不待见她,即使板报办得惨不忍睹。
零食是蓝莓味的——有个人渣告诉我女生喜欢这类零食。
“wow——”
她的朋友在旁边挤着眼睛,很小声。
没办法,大家太无聊了。
“你这样,人家不吃醋啊。”
刘芓桉半含着笑,似乎是略显羞涩的笑容。
“人家是大小姐,能和你一样气度?”
她的朋友趴在桌子上,不怀好意的笑着说——很明晰的不怀好意。
她们,大概是在说林柠柠,如果这样,大概就不是无聊了,她们只是太贪心了而已。
“没事,哄她是我的事。”
大抵是这样的话。
这不是最正确的做法,我大概也知道最有效率的做法,但是女生之间的事往往很麻烦,我又那么脆弱,于是我拿出了创口贴。
没有用
心理安慰。
···
“笨蛋,她们是在欺负我。”
回到位置上,趴在位置上的林柠柠的声音微微传来。
我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款蜂蜜味的零食,放在了她的桌角,不需要任何人推荐,我知道林柠柠喜欢。
“那说实话,你希望我怎么做?”
“跟她们撕破脸。”
“血溅我一脸多不好,我不是告诉她们我站在你这边了吗?”
她伸手捂住那零食,左手,很小,手指短短的,动作挺快。
“根本不一样。”
“我知道不一样,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站在你这边。”
“永远。”
“尽量永远。”
“傻瓜,哄女孩子,即使是假话也要说永远。”
“傻瓜,男人这个物种,别看他怎么说,要看他怎么做。”
虽然男人这个物种即使看怎么做也无济于事。
当然,女人同样受用。
“听说了吗?路佳兮请假了。”
“是啊是啊,是玲玲拿水管喷的,真活该。”
我听到了有人说这话,没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拿起了水杯,假装很镇定。
···
活动室很安静,何久深深伸了个懒腰。我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他请的果汁。
“明天招新,你去还是我去?”
招新指的是社团招新,为了保证社团的自由度,新生第一个学期的社团是暂定的,到第二个学期才会最终裁定社团,明天是裁定的时间。
我和何久是电影社社长,招新是自然要负责的。
他社长,我副社长。
电影社就是一个在周二和周四下午的最后两节课时在活动室看电影的社团,仅此而已——每次都要向别人解释不播不良内容,怪麻烦的。
“其实你就是想让我去吧?”
“咱们社团尊重民主,听听大众意见。”
“某总统大选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也真的只是听听。”
“明天有事儿。”
“跟谁约会?”
“晴晴。”
“晴晴?上个月不还是糖糖吗?原来春天结束的不仅仅是寒假啊。”
我拧开果汁,没喝,打了个哈欠。
“你呢?跟你家柠柠怎么样?”
“你还信这个?”
“我怕好好的领涨股糟蹋在你手里了。”
“你以为跟谁都是领涨股?把领涨股握在手里是要本事的。”
“舍不得就舍不得呗,那么多借口。”
“都知道是借口了,还拆穿我?”
好吧,我就是舍不得。
···
我之前有送路佳兮回家,也知道她家的楼层——十五层——好位置——消防云梯的极限位置。
天有些暗,楼道有灯,脚印和鞋的影子同时出现。
按门铃。
“哪位?”
声音很清晰,男的,年轻,温柔非常。
“您好···我是路佳兮的同学···就是···老师让我来帮忙送作业和笔记···”
我夹着声音说,计算着自己话语间的停顿。
门开了,年轻男人,个子高,浅棕色皮肤,宽松的蓝色睡衣——跟我的睡衣是同款?很像很像。
“辛苦了,请进。”
“所以佳兮得了什么病···”
路佳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门上贴着蓝色的退热贴,手里拿着半个苹果,苹果还挺红。
我抬手用手指拍拍掌心,以示打招呼,两下,气氛略显尴尬。
“发烧,40°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