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男女主角感情的阻碍而存在的傀儡。
女主角很漂亮,话剧社的台柱子,有些共同话题,休息时,我们聊得还算愉快。
她穿着西装套裙,黑色的,带有白色蕾丝,不是戏服,很适合她,温柔静美的感觉。
军阀怎么会只是傀儡呢?
不论再怎么说,那是他的新娘。
休息时男主角坐在旁边,恶狠狠的看着我,喝了一口又一口水,嘴唇似乎已经气得发白——优秀的演员一向很难出戏。
“说多少遍了,不可能!”
声音很大,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去,是苏迪捷。
“这是校庆,不是过家家,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也不用来争取了,你懂什么是校庆吗?我们辛辛苦苦排那么久,就是为了没有一点差错,难道你要我们所有人和你一起担风险吗?你是什么东西?”
她在对一个男生说,男生个子不高,很瘦,低着头,有点看不清脸,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
“我们社团的一个哑巴,之前一直当群演,但是这次因为社团的人都想参加,群演的名额用完了,他就没法登台了。”
女主角向我解释。
就一句,没有再多,之后就是一些关于“兰蔻196哑光”的话题了。
那男生的头始终低着,但是,我明白,此时的我,必须谈口红。
···
我找到路佳兮的时候,天边的橙红色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她靠着教学楼背面的墙,坐着,两只手抱着膝盖,脸微微向前凑,似乎嚼着什么东西。
她是飞盘社的,但是社长不喜欢她,而且也不是个大度的人,所以路佳兮往往不去社团。
她本来也不喜欢飞盘,只是报社团那天,她恰好请假了。
去年这个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总之,她没有离开飞盘社。
“好吃吗?”
她看了我一眼,发丝飘动,很柔软——我的心,柔软的莫名其妙。
“退社了?”
我靠着她坐了下来,石子挺硬,扎得有点疼,她挪了挪,离我远了些。
“来我们社团吧,还差一个人。”
我把口袋里,最后一张入社申请拿了出来。
“高一入社申请?”
她笑了,那种略显无奈的笑。
“高二哪儿来的退社入社?”
“不能吗?”
“当然不能了。”
我知道不能,但是我看到了她的笑容。
换社团需要学生会社长的程序,哪儿有那么容易。
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微微抬头。
“那我刚才岂不是很蠢?”
“没错,像个二哈一样。”
“我还是喜欢雪鸮这个外号。”
她愣了一下,把手伸了出来。
“以后就叫我雪鸮呗?”
那是一种黄色的糖果。
“看我心情。”
她笑了,抿着嘴笑的。
于是,我们在夕阳下,分享了黄色的糖果。
···
红色在天边迟暮,染红了一大片。
我跑回了教室。
林柠柠坐在位置上,没开灯的教室,夕阳能在窗外很远的地方看到。
书包在她的脚边,摆的整齐,显得乖巧,她的,我的。
她回过身,眼圈微微发红。
“抱歉,有点事儿耽搁了。”
她站起,走了出去,步伐不快不慢,似乎在等着我留住她,没有回头。
我望着空荡荡的门,楼道的瓷砖是白色的,没有灯,略显暗淡。
我低头,看着林柠柠留下的书包,上面可爱的小猫吊坠在眨着眼,伸着舌头,向我撒娇。
我背起她的书包,一只手提起自己的书包。
我走了出去,看到了靠在门旁的林柠柠,低着头,刘海盖住了眼睛。
我打算说些什么,或者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许下承诺,企图哄好她。
她伸出了手,三根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
她抬起头,眼圈的确很红,不是眼花,也不是化妆,也不是什么夕阳染上的红晕,那是被我弄伤心的双眼。
“三根。”
声音那么美,在眼前荡出了涟漪——还差点从眼里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