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小姐赐教了。”他笑着同我道。好像是很期待的样子,他不待我有所回应便持剑挥来,嘴上挂着明朗的笑。
我已是不想同他切磋了,或者说,我刚刚的所作所为现在看来怕不是被鬼迷了心窍。看着渐渐靠近的剑尖,我只得迎了上去。但现在没有了刚才的心性,我自然是无暇去思考如何使剑以致胜,全在考量如何舞剑来避开他的一招一式罢了。
有些个剑术,虽能招架他的招式,但同时也带着些攻击性,为了能挡住他又不显得那么主动,我只能用那些剑术避开他的剑后,再费力气将剑硬生生转至旁处,还要做的不那么明显,叫他没什么察觉。太过于一心二用,以致我用上轻功各种翻腾,却仍有几次几乎被他的剑迫近脖颈胸前。
周遭的花儿也甚是可怜,花瓣被我转剑时所带的剑风吹得散落一地,但也正是这散落的花瓣帮了我不少忙。忙乱中的我只知自己都将剑大致挥往了何处,具体的方位却不太能确定,而用余光可见花瓣在何处飘散,如此便可知剑锋在何处,方便了我将剑再挥回来。而且这样一来也让他不易感觉到我有意让剑躲开他。
他居然同一位对他而言毫无攻击性的对手对峙了三刻。我原以为我不同他主动比试,且将舞剑器的技艺收敛起来以显得拙劣些,他便会觉得无趣,也就停止了比试,没料到他同我舞了有三刻。
可能是他累了,终于停了下来,此时我亦是略感疲惫了。虽然我没耍出什么剑法,但为了避开他,还不那么刻意的失误一两下,还不将剑朝他挥去,我当真是费了不少劲。加上昨日去登了常山,原本就有一些乏累。不过说到底我也算赚到了,因为他确实用了几下厉害些的招式,其中有些我只有过耳闻却没练过。
“少爷剑术甚好,凌澴受教了。”我略颔首,说了句客套的话。
他依然是笑的明朗,“可惜我未来得及同樂小姐讨教。”他该是遗憾没与我来场真正的比试,我倒是颇感庆幸,幸好我及时清醒了过来。
“唉,当真是可惜了。”他又补充道,边说着边背向我把剑放回架子上。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大可听出他语气里的无奈。我不禁带上一丝笑,是能有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