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原来的公司有些呆腻了，那边的同事不太好相处。”

许知意怔怔地说道，随后勉强笑着仰起脸。

“我可以只要一半工资的，或者单纯来学习一下也行，什么岗位都可以。这也不行吗？”

顾西洲并无任何动容之色，依旧淡漠地说道：“现在还不行。”

“嗯，那我就不来了，没关系的。”

许知意垂眸说道，再一次认清她跟顾西洲现在的关系，真是现实得可以。

“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顾西洲叫住了她，轻声说道，“岁岁，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许知意惊诧地回身，瞥见顾西洲走到办公桌前，捧出一个首饰盒，打开后取出了一条流光璀璨的项链。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仿照泰坦尼克号中海洋之心做成，很大一颗近乎完美切割的心形蓝钻石镶嵌在项链上，起码价值不下九位数。

即便她还是许家的大小姐，也不能够随随便便买这样一条项链来戴着玩。

“你是要我帮忙，把它送给苏槿月吗？”

许知意不知所措地问道，心想或许还要让她去跟苏槿月道歉啊，说些讨好的话之类。

总之不会是要送给她的。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泰坦尼克号》吗？”

顾西洲拿起项链，走到她面前，双手穿过她脸颊两侧散落的长发，将项链认真地戴在了她的脖颈处。

许知意低声说道：“我记得。”

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指尖传来的温度，闻见了熟悉的淡雅雪松气息。

即便她知晓这个人现在有多残忍，却还是忍不住乱了呼吸。

在国外两人合住的小公寓里，没有学业压力的时候，她跟顾西洲常常一起窝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在昏黄的光线下看完一部又一部电影。

她那时候最喜欢倚在他怀里，捏着他卫衣衣领处装饰中的带子，一下一下地甩着玩，却指使他戴了一次性手套给她喂剥好的小龙虾。

顾西洲既要注意不把油弄到她衣服上，又要小心翼翼地调整动作，以免影响到她的玩闹，可谓是辛苦极了。

“很漂亮，”顾西洲后退了一步，认真地端详了片刻，“我当时就觉得，它应该是你的。”

许知意明知不该，心底却还是无法抑制地生出了一丁点儿妄念。

“物质与名利，爱情与承诺以及命运与悲剧，你现在把它送给我，表达的是这三种意思的哪一种呢？”

她一字一顿地说完话，内心紧张得像在等待生死宣判。

这条项链的存在，让她虚无缥缈的美好回忆，仿佛终于有了实在的依托，且不由自主地助长了关于爱情的野心。

似乎过了许久。

顾西洲眉眼冷淡，微哂后，漫不经心地回答：“岁岁，我们都分开好几年了，还能有什么意义？现如今，喜欢也好、爱也好，都不是我能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