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该奢求这些。你给我什么,我拿着就好了,更不应该多问。”
许知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发烫,说不准是顾西洲的话,还是她心里的羞耻感在作祟。
她怎么还会以为顾西洲对她有意思呢?
真是好傻。
“我帮你约了心理医生,”顾西洲转了话锋,又继续说道,“明天下午,我陪你一起去看。”
许知意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羞愧、恼怒、后悔一齐涌上来,险些控制不住情绪,音量陡然抬高:“我心理没有问题!你别听那些人胡说,谁遇到难事不会激动?我只是没有经验,所以分外明显了一点。”
顾西洲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将腕表解开,露出累累的伤痕,举在她眼前,厉声说道:“那这个呢?这也是你激动的结果?许知意,你把我当傻瓜是不是?睡了那么多次,你身上有什么是我不清楚的?”
许知意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使劲挣脱了顾西洲的钳制,冷冷地说道:“那这也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毫不退让地瞪着顾西洲,眼泪却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强装出来的气势瞬间就消散了。
顾西洲瞬间放柔了语气,伸出手捧起她的脸颊,慢慢地替她吻住泪水,轻声说道:“好了,不哭了。岁岁,不哭了。”
这是他以前惯常哄她的方法,再不行就毫无条件地对她认错,纵得她更加无法无天。
许知意更觉得委屈,直接推开他,质问道:“顾西洲你现在到底要做什么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了啊,为什么还要像过去那样哄着我呢?你这样耍着我玩儿,有意思吗?”
她低头擦了擦眼泪,却又瞥见手腕上的旧伤,一道重叠着一道,最深的一道缝过针,嘲讽地笑了起来。
“其实你看啊,用不着你来折腾我,可能我没几年就会自生自灭。”
这是实话,顾西洲还算是救了她的命,让她在除了母亲之外,对未来的生活又燃起了一点动力。
“算了,”她想到这里,又觉得今天的行为很可笑,抬头说道,“反正明天我是不会去的,我没心情把我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也不想倾诉。”
这样的心病,她也不是没吃过药。
但到头来,能救得了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我替你约的心理医生,是颜珺老师。”
顾西洲认真地解释道。
“许家出事前,她应国外一所大学的邀请,前去当客座教授,换了联系方式,所以国内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才知道,很想再见见你。”
许知意回想起颜老师温柔的眉眼,有些说不出话。
半晌后,她才闷闷地说道:“好,看在颜老师的面子上,我去。”
“另外,”顾西洲叹了口气,轻轻地拥抱住她,又很快放开,“岁岁,我没有要折腾你,报复你的心思。你不要多想,好吗?”
许知意只含糊应了一声,心里却懒得答应他。
她是眼睛进了水,又不是脑子进了水。
顾西洲这些行为要真是无缘无故的,那么就是他有病。
要不是这样,就只能是他心里憋着一件大事,可他能憋着什么呢?
还不如解释为他是报复,更加合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