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街上已经聚了许多人,谁都没想到任家竟敢当街行恶,更难以置信的是,计先生竟还开了命炉子。
计先生能掐会算他们知道,可这修炼的事倒稀奇。
正如人人敬畏义庄九叔,街坊邻居看向计尘的眼神除了敬也多了些畏怕,云娘宝珍姐与胡三爷都在人群瞧见了这一幕。
“田管家,您没事吧?”
“咳……快走”
向来视计尘是败家子的宝珍姐如今也是看法大改观。
帮着哄声叫骂三走狗:“该死的任家狗腿子,还不滚快点!”
“是啊!快滚!再让老爷子我见到你们找计娃子麻烦,我们就打断你们的腿,计娃子可是咱镇上的吉星!”
很快任家三人就在地上放下线袋,灰溜溜的跑了。
计尘站在门口皱眉看着黑影消失心里很是疑惑,按理说任家任敬山不会这么蠢,当街找他麻烦报复吧。
应该是那什么田老管家自作主张,真是条又蠢又忠的老狗。
镇民哈哈大笑起来,除了几个和计尘相熟的留在原地,其他人各自多看了少年几眼也就敬畏的散了。
宝珍姐上前从地上捡起绸布绵钱袋,打开看了看嚯了一声。
计尘正挥手散去黑铜命炉与白烟,家珍迎上来将钱袋给了他笑吟吟道:“计先生,任家给了你五十两哩。”
“是宝珍姐啊。”
计尘刚舒气说着,突愣了脸,“啊?多少?五,五十两?”
对门卖豆腐的云娘也走上前笑说:“你不是帮任家算了死因吗。”
胡三爷在旁边小眼睛瞧了又瞧,又往计尘家院里打量了几眼,白胡老黄皮脸生起心思转身回家去了………
“云娘也在啊,豆腐坊生意怎么样?”他灰眸空洞随口问着。
这时宝珍姐拿着钱袋也走了过来,见他眼睛不方便就热心肠地抓着他的右手,将钱袋放到了他手里,还提醒着让他手上抓紧可千万别丢了。
他哦哦了两声,手里这才知道发力抓住沉甸甸钱袋。
这一幕,让门槛前乖巧蹲坐的小红狐俏眼中略显出不悦。
“啊呜!”
小狐狸隐隐警告一声。
计尘侧转头空视了一眼,嘴角颇有些无奈的微微泛起弧度。
“那计先生我先走了,有时间的中午到我们家吃个饭,我娘挂念着你哩,顺便着帮我劝劝知了那臭小子,在私塾总也不听话惹得教书先生吹胡子。”
“好好,我有空会去的。”他暂时答应:“谢宝珍姐。”
尤宝姐见状嬉笑心里自有打算,她们祖孙三个势弱总得近街有个人护着点,这改了性的计家公子最好不过。
她临走朝边上云娘招呼:“云妹子有空也常带翠儿上我家吃饭呀,知了那臭小子可爱找翠儿玩了。”
宝珍姐虽这么说着,语气却总有那么点儿轻视意味。
云娘听了出来没见怪说:“好,尤姐姐,我有时间会去做客的。”
计尘这才想起来云娘有个六岁的女儿叫小翠,年轻时丈夫死的早,这女儿是谁的街上至今都有传言。
他觉得没所谓,贞洁牌坊什么的对他来说就是封建。
宝珍姐呵呵笑着走后,他把鼓实的钱袋塞进衣服里拍了拍,思忖这笔钱得拿来感谢齐婆婆家、九叔还有赎首饰………
正要跟云娘告别回家里,云娘却着急在门口叫住了他。
“哎!计先生等等,我……我想你帮我女儿算算命。”
计尘诧异站住脚,“啊?”
他皱皱眉盯着面前这淡红色的云娘身影疑惑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算命?难道小翠最近生病了?”
“不是。”
云娘声音变得支支吾吾,“我会照常给钱的,您就帮我算一次吧,知道计先生你算得准………”
见状他也不好拒绝,便要了小翠的生辰八字在门口故作掐算。
怕砸招牌不敢说大话,猜想云娘突然急着算命肯定小翠发生了什么坏事,便顺着思路咂嘴应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