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却又恢复了信心,又道:“听说上游早几年就有很不少人在开垦河滩,这些年也没有出过什么事。大不了官府找来咱就不种了。”
官府要收官便不种了,这好像也是个办法,
“种了几年的地官府要收官你能说不种就不种吗……”
陈二挠挠头:“能……吧……”
两人拉拉杂杂聊着,又说到了院试。
“你是不是六月考秀才啊?”
陈二没读过书并不太了解考试的流程,虽然以前听秦云何说过院试的时间也早已不记得了。
“院试是八月。”
“哦,那还有大半年准备呢。”
“是啊。等过了二月二,我就去老师家备考了。”
陈二也是知道顾先生的,听秦云何说他又要去顾先生家了,便道:“那真好,真好。这次你一定能中秀才。”
秦云何失笑,不知道陈二这信任感从何而来。
陈二也笑:“哈哈,你别笑我什么都不懂啊,反正我就觉着你这次一定能金榜题名。”
中个秀才实在不算金榜题名,也不知道陈二到底是每天从哪里学来这许多词。
“那就借你吉言了。”
两人又聊起童年趣事。
小时候,秦云何大多数时间除了去找玉茹玩,就是跟陈二到处野,偶尔也会带着玉茹一起去玩。
上树摸鸟蛋、下水摸河鱼、田间挖野菜、林间抓知了,对于乡野之趣,没人比陈二更懂。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董庄的一个小胖子非要跟我们一起玩,结果掉到了河里?”
秦云何怎么会不记得?
那小胖子长大后还曾请媒人来与玉茹说亲,但那时候玉茹已经跟秦云何定了亲。
“记得。他看你上树摸鸟蛋,自己也非要上去摸。咱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上树,他却掉到了河里,还是你把他拽上来。”
“结果他的家人找来,害你被你娘打了一顿。”
说着两人都笑起来。
两人说笑着,天不知不觉透了白,本来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再次逐渐酷烈起来。
煮过饺子吃过饭,陈二给秦母拜过年便起身要离开。
“秦大娘,我还得赶早去扫硝土,就先走啦。”
“大年初一你去扫硝土?”秦云何一脸迷惑。
陈二笑着道:“就是大年初一才没人跟我抢。我家在这儿又没什么亲戚,也就是给秦大娘拜个年,过两天去看看我老丈人也就算了。”
秦云何心里不住感叹,陈二已经走出门了。然后院外传来寒暄声,听声音是秦云何的大堂哥。
看来是大哥带着小辈儿们都来给秦母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