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恩斯笑起来:“花女士,这种回答,对你的签证很不利。像你这种漂亮单身的女士,我们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有移民倾向。”
花熇嫣一愣:移民?我怎么会移民?
鲍通被薄恩斯气得嚷起来:“老薄,你可真够鸡贼的。就是盖个章的事,你还扯上移民了。我妹子年纪轻轻,已是国家智库中心的行政主管,她有大好的前程。你怀疑她移民,移个屁民!”
鲍通的恶骂,薄恩斯泰然处之,不恼不怒。看样子,他对鲍通的脾气很了解。薄恩斯为花熇嫣和鲍通倒了两杯咖啡:“小鲍、花女士,请品尝一下我的手艺。”
咖啡的香味浓郁,顺着鼻管游进了口腔里,令人精神一爽。茶与咖啡相比,花熇嫣更喜欢前者。平时她不怎么喝咖啡,偶尔在机场、车站等候时喝一喝。薄恩斯的手艺不错,花熇嫣小小的呷了一口,便伸拇指称赞。
薄恩斯站起来:“对不起,你俩先喝着,我去趟卫生间。”
“老薄,你的老毛病这么严重了?”
薄恩斯尴尬一笑,快步走了。在这么漂亮的东方美女面前,自己一个大露怯,丢人呐。凡是个男人,都会为水龙头不爽利的事,感到特别难为情。
鲍通对花熇嫣说:“熇嫣,你等着,我看看老薄这个洋鬼子,把章放哪里了。拿出来,咱自己盖一下,一切完美。”
花熇嫣不知道鲍通是开玩笑,急忙阻止:“别找了,鲍大哥。这里没有,应该在面试官那里。”
“那种章,一刻一套的。他这里肯定有。”
“别找,等他回来。鲍大哥,你说他还会问什么问题?我老是回答没有,好像有点太简单了。”
鲍通笑起来:“对啊,你好像就说了两个字‘没有’。难怪薄恩斯急得去了厕所。你多少配合一点嘛,哈哈哈哈…”
薄恩斯回来,就问:“小鲍,什么事把你乐成这个样子?”
“没事没事,你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吧。”
薄恩斯继续问:“那么,花女士,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去那边干什么?”
鲍通嗨了一声,刚要发作,被花熇嫣的眼神制止。
花熇嫣神色很严肃:“薄大使,我去搞定你搞不定的事情,比如说,那件贸易纠纷案件。”
薄恩斯手里拿着咖啡杯,被花熇嫣的神情感染,晃出来一两滴咖啡,溅在白衣袖上。
他把咖啡杯一放:“好了,你通过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印章,翻开花熇嫣的护照,轻轻盖了上去。一枚鲜艳的红章,就像六月的荷花,盛开在浅绿色的纸张上。
花熇嫣道谢,鲍通笑着告辞要走,薄恩斯却说:“小鲍,我明天回国。身体这个样子,不行的。你上次介绍的医生挺好,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
“你说的是张医生,还是柳医生?”
“就是柳医生,个子高高的,那个。”
“啊,不巧啊,他去非洲做志愿者,服务黑兄弟们了。”
“难怪我联系不上他。小鲍,那你再给介绍个吧?”
鲍通心说:你现在知道求人的滋味了吧。对不起,没有。
鲍通一笑:“那个张医生不行吗?”
“他的水平…你帮我另介绍几个吧?”
鲍通拍着薄恩斯的后腰说:“老薄,我一定帮你找到最好的医生。不过,需要时间啊。等你回来,我一定给你找好了,把他们带来。哎,你回国待几天?”
“一个周,或许更多。”
“妥了,我肯定帮你找好了名医。老薄,咱们回头见。”
薄恩斯送花熇嫣和鲍通出了门,掉头就去找卫生间。他强忍着灼烧感,努力的排尿。可惜,无论他如何努力,那里始终像是生锈的水龙头,只能撬开一丝丝缝隙。鸟液一滴又一滴,顺着管子口,滴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