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媳妇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不丑,比较胖。说话像从嘴里挤出来一样,有些尖细,初听多少有些让人感觉不是很舒服,总以为她嘴里含着一颗糖,这种声音跟她厚实的身材很是不协调。
两个孩子,最大的才八岁。据说老大从小就过寄给别人的,不知为什么现在又要回来了。反正风子对那个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也就没去打听。
风子去的时候好像是四五月份,不久就开始热起来了。
还好,休息室旁边有个冲澡的地方,焊接师傅经常穿着短裤进去,肩上搭个毛巾从里边出来。老板让风子热了就去冲冲,很舒服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风子按防盗门的时间就过去了半年。
这半年时间里,是风子最为光辉和出彩的半年。虽然每天很辛苦,但劲感觉越用越多,每个月上千的收入,让风子过的无比充实。当然,风子除了自己消费外,绝大部分钱都寄回了老家。
在家的父母,每个月基本都可以收到风子寄回家的钱,父母的日子,也应该因风子收入暴增,而比原先好过了许多。
那会,别说风子那个村,就整的乡镇出门打工的人也是屈指可数。被传统思想禁锢着的深山老沟的农民,对祖辈留传下来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他们唯一的期盼。
从来往书信得知,母亲的病还是没有太大转机,需要长年靠药物去控制。
风子把当初当保安时唯一拍的一张穿制服的相片寄回了老家,母亲便把它故意放在去风子家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一时之间,风子在外混的不错的传言,遍布临近几个村,这件事还是风子童年的伙伴,多年后告诉他的。
安装防盗门的第六个半月,那天宝定的天气不是很好,好像没看到太阳,但天气却很闷热。
风子干完活回来之后,就着急忙慌地把背心脱掉仍到凳子上,准备去冲一下凉。
当风子推开门的瞬间,一个白胖的屁股挡在风子眼前,嗖地一阵狂热之后,风子迅速退回把门关上,紧接着就听老板娘在里边哇哇乱叫。
这时,老板和焊接师傅都坐在门面的屋子里研究图纸,老板大女儿也上学去了,小的那个躺在休息室外面的躺椅上呼呼大睡。
老板和焊接师傅听见老板娘的叫声,都赶了过去。而风子这个时候却不知如何是好,跑到拉运防盗门的平板车那里假装这看看那瞅瞅,心里却狂跳不已。
到了第二天,老板把他的小舅子叫了过来。风子平生第一次感觉这个世界好小好小,老板小舅子正是那个保安公司经理,风子不知道这是巧遇还是上天有意就这么安排的!
保安经理背着手站在一边抽着烟,老板对风子说:“你走吧,我们不敢用你了。”
”……我啥都没做啊,要说昨天那事,我是真不知道有人在里边啊!”风子有些着急地说道。
“你啥都没做,你还想做啥?放水的声音那么大,你就没听见?行了,啥也别说了,看在你也干这么长时间了,就放你一马。记住,出门在外,要守规矩!”老板说完,给他小舅子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起把风子塞到他小舅子开来的车里,拉到火车站,给风子花了几块钱买了张到北京的车票,两个人看着风子检完票,才转身离开。
差不多大半个月工资和一个月的押金,总共二千多块钱就那样风子的一次莽撞不明不白地断送掉了。
过后风子也曾想过,没有那次的事件,可能老板也会找理由让他离开,他应该是早有预谋的。对于一天中绝大部分时间包括吃喝都在一起的人,只要想挑毛病、找不是,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在宝定的一年,给风子上了人生中很严肃的一课,这一课虽然比起以后的苦难还算不了什么,但却是他出了家门后第一次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些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