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破锣上厕所的功夫,风子追上去问:“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结的婚?”
“没结婚,别人的。”
“什么别人的?你说这女人结婚了,对象不是你?”
“真聪明,真不愧是当年的高材生啊。不瞒你说吧,这女人叫菊花,是外边嫁到我们村的,跟我好上了,这不我给带出来溜一圈嘛!”
听了破锣轻描淡写的诉说,风子倒吸一口气。破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大,老家那地方现在那么开放吗?
“你帮我安排地方住一晚上就可以,明天我们就回家了。”
“宿舍肯定不行,那只好去给你们在旁边旅馆开间房了。”从他们到来的那一刻风子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心里早有这个准备了。
“哦,对了,你还得想办法借我点钱,我们带的钱全花光了,路费都没了。”
“你钱不带够就往出来跑啊!我也是刚给家里寄了些回去,现在哪有钱。”
“看你这话说的,我不能钱攒够了才找女人是吧。这年纪,机会来了就不能错过。再说,她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天都跟她老公干仗啊,机不可失,时不了再来。”破锣说的一本正经,风子却越听越别扭。
“那你留下来打工挣路费吧,要不怎么办。”
“开什么玩笑,我打工她怎么办?再说在老家我俩也经常在一起。我不管,反正你帮我想办法,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就你这么个同学。”
“你这样就不怕人家老公或家里人知道?”风子表示担心,毕竟没有不漏风的墙。
“知道就知道,我们这是爱情,他们那是啥,是包办婚姻!人生得意须尽欢,想那么多干啥。”破锣显得轻松而洒脱地说道。
“要多少钱够啊?”风子问道。
“五百,五百吧,差不多够了。”
第二天,风子在他们离开前找到张哥:“张哥,我同学要借点钱,给我从吧台提前预支500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去吧台,就说我说的支500吧。”
风子从来没有预支过工资,这第一回还是帮别人泡妞,风子总觉得心里有一种怪怪的味道。
破锣走后,风子把这事给张哥说了,张哥并不惊奇,只是感到有些可笑。
“这种事也正常,不过弄不好容易出事。”张哥微笑着说。
“你也这么说啊,我就感觉胆子也太大了,两个人胆子都太大。”
“什么胆子大不大,有几个人像你?我费那么大劲把人家女孩给你骗过来了,你竟然手都不敢摸一下,太怂了!这女人啊,既然她敢说愿意一个人过来找你,她什么样的后果都就想过了。人家是主动给你机会了,而你呢,就是个装啊,装过头了,就没意思了,知道吧!”
现在风子有些明白了,自从那次梅子走后,张哥对他的态度就有些不冷不热,这次终于逮着说话的机会了,终于把憋在内心好长时间的话说出来了。不过,被张哥这一顿数落,风子还真是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
风子在上初中的时候就有同学看上他,每天的早操不是站在他前面就是在他后面,人家女孩子够大胆也够主动的。某一天,在那位女孩和风子假装邂逅在学校后面的小土包时,风子竟然给人家说:“我们现在是学生,应该一心学习,不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当时,那位女同学听了他说的话,没做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表情地走了。多少年后,风子每每回忆起那一幕,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自己怎么就那么能装呢,当时的那位同学内心该有多羞愧和失望啊!道貌盎然,自视清高,用到那时的风子身上是最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