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皇冠上的明珠一薅一大把，数学皇冠上的明珠电锯都锯不下来……”

他又在脑海中粗略翻看了几份文档之间的逻辑，这次所有技术，竟都是以这份数学理论为基础的。

“蚁群兄，你能给我讲讲这玩意么？我乍一看还看不太懂。”陈育无奈道。

虽然他是计算机科班出身，算得上数学的近邻学科，但这种涉及基础底层的东西，并非他所擅长。

“很抱歉，我也还在看。”蚁群，第一次在文字表述的知识上，拉闸了。

陈育记得，他睡觉之前，蚁群的规模就已经正式超过了一亿亿亿只，虽然智能的提升会随着规模的增长出现边际效应。但，无论怎么说，目前的蚁群，绝对可以算得上超级智能体了。

看来，这次的任务，硬骨头就在这了。

“这并不是纯粹的数学……更像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思维方式。”蚁群似乎短暂陷入了词穷的状态。

这还是陈育第一次听到蚁群说话带了犹豫。

数十秒后，蚁群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缓慢说道：

“对任何‘难’的数学命题，构建专门用于解决它的公理体系，从而消除数学问题的‘难’，使其变成简单解或者平凡解。然后在‘公理空间’中，直接建立不同公理体系间的交换算子，让原本难解的数学问题，立即生成解。”

“它能解决所有数学问题，只要你能将这个问题写出来，就能解。”

蚁群那一直平静镇定的声音里，带上了呆滞一般的震撼，似乎就连它自己都不相信它自己在说什么。

所有数学问题，都能解？

什么“难”，什么“公理空间”，都是陈育从未听过的词。

他能勉强意会，但是又感觉自己完全不懂。

看着脑海中，那并不厚重的文档，陈育隐约有种预感，这将掀起惊涛骇浪。

“我只是将它的部分文字内容，浓缩后，说给你听。而其中的核心，还需要时间理解。”蚁群坦诚道。

“非常复杂么？”

“我无法判断。”蚁群答道。

无法判断，比非常复杂更糟糕啊。

自己上哪找一个天才数学家去？真的去找人类中最聪明的那几个人，事情的保密性又该怎么确保呢？蚁群都看不懂的东西，人类真的能看懂吗？

陈育顿意识到，齐纪这次给的任务，没有一开始听上去那么简单。

“我记得，兰椒苒的丈夫，是数学家来着”。

他回想起之前对救世主同僚的调查。

虽然是应用计算数学，但好歹沾了数学两个字，不过听说，数学家之间也是隔行如隔山。

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情绪稳定剂实在是废物，光稳定情绪了，我还是看不懂这些……”

陈育使劲阅读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决心：“蚁群兄，我们这就启动人体改造计划的二阶段吧，那些有副作用的强效药，得开始造了。”

看不懂，实在是看不懂，不得不喝药了。

或许花些年月，他也能读懂学会这份文档，但齐纪说不能太慢。

跳过事物的发展过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