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他甚至在降临之前、在调查杀手、在裁决杀死衰败的时候，就准备好了，他很想见一见这个宇宙里的这位野生穿越者。

虽然见面的过程有些曲折，但好歹是见到了。

在他要说出准备了许久的答案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问的，根本不是他想的这么回事。

杀……

“我不知道，你换一个问题吧。”他苦笑了两声。

这次是真的不知道，就连半点信息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硬要他回答，他大概也只能挤出“可能只有外神才能杀外神”这种废话。

“好。”见对方脑子里真的半点类似内容都没有，齐纪也无法强人所难。

对抗，削弱……有用么？它要的是整条人类曲线。

就算这里对抗，有了成效，它又从别的宇宙开始侵蚀，治标不治本。

并且根据阴影的情绪，就连对抗，在他看来都是希望渺茫的。

“第三个问题换成，先锋所在的曲线是什么？锚定特征是什么？”

“希尔巴洛斯，这是资料中最常用的名字，一种外星生命。不过裁决会叫它们黑眼，我曾见过它们的形态，就是一团不规则的黑色包络物，包裹着许多亮黑色的圆球，就像黑色的眼睛一样。希尔巴洛斯曲线和人类曲线有很多相交之点，在许多宇宙中，两个文明都有共存，比如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宇宙。”

希尔巴洛斯，黑眼，一种外星生命……和自己看见的先锋很像。

无论是杀手异化成的，还是收割机展露出的完整形态，都是以黑色眼珠作为主要组成部分。

逼格那么高的先锋，本质上就是外星人的神？

齐纪心底对先锋的仰望，顿时淡化了许多。只要和实际存在的物质挂钩，就不再神秘莫测了。

“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对了，我能请求，你直接杀了我吗？送我去轮回，而不是直接放了我。我有把握，你这样做，就有机会见到裁决。”阴影闭上了眼睛。

他在怀疑，怀疑裁决也能够读心，不想暴露我的有关信息……这个阴影，还真是有趣。这个阴影竟然在替他着想。

这个阴影，想狠狠阴那个，名叫裁决的？

在阴影记忆里，齐纪看见了那个唇红齿白的孩子。

他就是裁决？万界理事会的……三号人物？

一号人物名为轮回，二号人物名为睡梦，三号人物名为裁决。

阴影猜到我能读心了，在主动暴露万界理事会的信息？

他想借我的手，铲除那个裁决。

利用我……好啊！我喜欢被这样利用！

齐纪笑了笑，取走了阴影携带着的三个超凡能力，夺舍、阴影操控术、实物阴影化。他的【平凡剥离】从一开始就开启着，刚好三个问题问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怎么……”阴影察觉到了不对，双目再度迸发出惊讶与恐惧。

他想要尝试阴影化，但即便此时齐纪完全不阻止，他也做不到这一点了。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平凡的脑袋。

“亲爱的朋友，你的请求，我可不能拒绝。”齐纪手指轻弹，眼前脑袋瞬间崩散。

一丝轻巧的黑色雾气，缓缓飘落。

那是先锋的气息。

刚才，在阴影的记忆里，齐纪也找到了它的作用。

说是气息，其实本质乃是“碎屑”，从某种沾染先锋气息的东西上沾染的污染。

能让任何东西变成希尔巴洛斯，包括人的意识与灵魂。

刚才阴影夺舍后，就一直在用阴影隔离这玩意的影响。

而疯子，早就上了必死的名单。

他的意识，已经被轻微污染了，这个过程并非完全不可逆，但是对于万界理事会而言，维持疯子的健康，显然是更高成本的选择。

“这些穿越者，真残酷、狠心呀。”齐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