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中，几位救世主尚未到来，他们需要十分钟左右入梦。

齐纪和宇宙先生相对而坐。

“有思路了？”

齐纪玩弄着手上的那一抹黑色雾气：“当然。”

自己目前所知的一切，足够了。

“我还以为你又要哭哭啼啼来问我。”

“我什么时候哭哭啼啼过？最开始那几次任务不能算。”

宇宙先生笑了笑：“我其实有点担心，你想去和先锋打一架，又或者，想设计一个阴谋陷阱等着先锋上钩。”

这是齐纪最擅长，又最常用的方式。

但是，这次，不行。

不用系统明说，齐纪也知道不行。

且不论实力差距的问题，先锋之存在，根本不是一个实体、不是一个摆着真刀真枪开打的敌人。

“统子哥，这次为了你一句话，我可是要费尽心力。最后如果真成了，你准备怎么奖励我。”齐纪笑道。

虽然上一个结局他不满意，但他其实并没有第一时间想去杀先锋。

在那时，他对先锋还一无所知。

杀，这个念头，是系统勾起的。

符合齐纪的胃口。

有没有额外奖励，其实他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本身，也让他有点……兴奋？

提刀斩仙神，总是让人着迷，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的。

“很有自信嘛。”系统放松了少许：“除了解绑我，除了你故乡宇宙的坐标，其他的要求随你提。不过超能力目前最高只能赠予恒星级，你也可以攒着，等后续解锁黑洞级、星系级之后再来找我要。”

系统受到的限制，就是在普通界面中，展示的限制。

故乡宇宙坐标必须要100贡献点兑换，超能力上限也只能自己通过任务解锁，系统的主观意志无法完成这一点。齐纪对此并无意外。

“我要永燃之薪，我还要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来历和秘密，以及演进死亡的秘密。”

他的表情，就仿佛这些奖励，已经唾手可得，就摆在面前，任他挑选一样。

就仿佛先锋已经死了，现在是庆祝时刻。

“好”

宇宙先生身体后倾，星光组成五官凝聚出浅淡笑意。

系统似乎也对齐纪充满信心。

又或者，和之前一样，无论齐纪是成是败，后续发展都是好的。

“我需要对付的永远是天灾，而不是任何智慧事物。”齐纪开口道：

“我要杀先锋，但我要对付的不是先锋。”

这是齐纪一早就在思考的。

他不认为系统会给出前后矛盾的提示。

哪怕先锋被自己了解，是一个意外。可是，真的是意外吗？

自己真的能避开吗？能普普通通地，用最简单的方法完成任务，然后离开吗？任务开始时，系统给出的提示，真的没有料到后面会发生变化吗？

它明明什么都料到了。

这并不是对系统的盲目崇拜，而是博弈的结果显示，系统显然对多种情况都有准备、都能获利。

那么，最初的提示，很有可能也覆盖了两种情况。

【请勿陷入阴谋博弈的思维定式中，你需要对付的永远是天灾，而不是任何智慧事物。】

齐纪回忆道。

“很好”

宇宙先生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听着。

其实它并没有询问齐纪，计划究竟是什么。

它也没有要求齐纪现在就讲出来。

但宿主如果愿意这么做，它自然也会倾听，不吝指出可能存在的不足之处。毕竟它是系统。

“我要对付的，是这个允许先锋进入的人类曲线。

“外神的侵蚀不是灾难的根源，曲线死去，才是真正的问题！”

齐纪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阴影对裁决的不满，想起了小丑对万界理事会的评价。

他的计划，杀先锋、拯救世界，其实和万界理事会没有什么关系。但这个理事会，存在于人类曲线中，似乎是在抽取曲线的力量……等此间事了，必然要拜访探究一番。

当然，如果那个所谓的裁决送上门，他也会笑纳。

宇宙先生目光幽深，没了动作，就静静坐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