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许略感惊讶，还有高手？

天黑之后，科研本就是百废待兴的状态，太空、太阳消失是最热议的领域，远超其他。白山这篇论文，算是最热议的风口浪尖。太空物理领域都第一了，其他领域怎么可能有比这个讨论度更高的？

“第二是……数学？”陈良许怀疑自己在做梦。

“第一是，还是数学？”

学术论文今日热议，怎么开始搞数学了。

蚁群带来的安稳日子才几天？明明还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

虽然骂骂咧咧，他还是点开了对应论文，想要看一眼何方神圣空降在此。

“安裕成？《黎曼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哪个更难？》”

这什么鬼东西。这种哗众取宠的标题……陈良许感觉自己已经很赶潮流了，但对此还是不太能接受。

“蚁群，帮我写一篇批判这种哗众取宠的标题的行为的，万字长文，我发评论里。”

“不先看一眼文章再发吗？”蚁群确认道。

“行，那我就搂一眼。”

就是这一眼，看见了仅有一行的论文摘要。陈良许愣住。

本文解决了任意数学命题的难度度量问题。

“难度，度量？”

这让他想起了蚁群计划中，智能的度量。

意思就是，我随便说一个命题，你能给出一个合理范数，定下这个命题的难度，不同命题间的难度还能比较、递推？这怎么可能？

“数学问题的难度，源于其初始定义中的选择性假定，例如集合中满足某某条件的所有元素、某个界限的最大最小值，我们能注意到，选择性假定越多，通常而言数学命题的难度也就越高……”

看了两分钟，陈良许累了。

他还未看完作者举的例子，还没开始看任何硬骨头，便感觉昏昏欲睡。

一来，这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二来，作者的思维流程略显生涩，论文缺乏打磨。

“例如，质数是一个循环嵌套的选择，因为所有大质数的存在都依赖于比它小的质数的存在，因此，任何有关无穷质数的命题，都会初始携带质数本身的选择性难度，如果再嵌套选择，例如哥德巴赫猜想，选择性假定的数量实际上超过多项式级增长……”

他又看了两三行，尽量跟上作者的思路。

即便此前通过蚁群广泛学习了许多知识，此时依然露出了短板，对于全新的东西，蚁群并不能加速陈良许的理解，只能补充对应的基础知识。

“这到底是什么？”他问蚁群道。

“度量任何数学问题难度的方法，只要给定初始公理，例如皮亚诺公理，再给出命题在该公理系统中的定义，例如哥德巴赫猜想的定义……就能计算出任何数学问题的难度。”

蚁群略微演示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数字：-4.71。

“这是退无穷化，之后的结果，作者将-1定为最大的正数，也就是可数无穷大；-10为实数稠密无穷大。”

“但是哥德巴赫猜想这个命题，还是没有解开。”陈良许说道。

“是的，论文只给出了难度度量。”

很不可思议，也很吸引眼球，似乎，也很有意义吧。

陈良许对这项研究的评价依然不高，最开始的标题拉低了印象分。

如果真的能直接算出所有命题的难度，能加快数学难题的研究吗？谁也不知道。

“不过，作者也注意到，在不同公理系统下，命题的难度是不同的。”蚁群补充道。

他稍微翻了翻这篇论文的评论区，看见了极为两极分化的评论，顿时便理解了这篇热度高的原因，因为吵的很厉害。

他又看向榜一，AAA，《公理空间与难度度量》。

唯一引用，便是安裕成的文章，在安裕成的文章发布三小时后，AAA便发布了这篇文章，几乎是瞬间登顶榜一。

AAA？陈良许猛地站起，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是那个反蚁群组织的头领！

被阿美列为全球最危险人类的人。

他，发论文？

这该死的荒谬感，恐怖头领带头搞数学研究？这个世界真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