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在按照既定的脉络发展。

并且，新的热度总是会覆盖旧事，谁又还记得不久前，还存在一个预言家“晴好”呢？被袭击的蚁群发明人背后有怎样的秘密？

蚁群说，还有万分之二的人记得，并在一天内讨论这件事。

不过，陈育此举之后，或许也只有陈良许、调查人员、以及自己身边那些亲近的人还记得了。

踏出明山地下基地，坐上烛龙号列车的时候，秦浩竟然感受到了轻松。

以至于泛起心思，想知道齐纪的计划推进得怎么样了。

“有一些少儿不宜的恐怖画面哦，你要看吗？”

齐纪挑了挑眉，没想到自己身为“救世主头目”，还能遇到监工。

他正使用那缕气息，把某颗荒芜行星上的石头、灰烬，转变成希尔巴洛斯这个物种。

这个过程，正在缓慢进行着。

气息的沾染，让地面长出灰色丝状物，缓慢移动、生长、蔓延。

“我经常看恐怖片和惊悚小说的，不是少儿。”

秦浩自信道，就仿佛从来没有被恐怖片吓得哇哇乱叫过。

“那好吧。”齐纪让半空燃起火焰，用于照明，共享了自己的视觉给秦浩。

这是在荒漠里？秦浩第一眼扫视着环境，感觉到了陌生：星空好黑、却又好亮，那团火应该是齐纪的能力，地面上砂砾巨大粗糙，像是乱石岗一般。

随着视野缓慢转动，少许异物出现。

黑色的异动，像是棉絮，像是黑色的棉花糖，少许细丝不断向外伸长、扭动。黑絮包裹着密密麻麻的光滑黑色玻璃弹珠。是眼睛，无数细小的眼睛。

那东西，突然跳了起来。

秦浩失声咳嗽，猛地跳退，列车座椅被他推得一震，好在表情倒是藏住了，大家只是以为小孩莫名乱动了一下。

齐纪隔着真空，一掌把那玩意压住。

“好像不是很乖啊。”

他右手轻捏，把那一“滩”黑色生物，隔空捏得“爆珠”。

黑色絮状物是获取外界能量物质的组织……黑色眼珠是思维、感知器官……没有痛觉……结构倒是简单。

秦浩恐惧飞快褪去，在心底好奇问道：“齐纪，这是什么啊？”

“收割机制造者的同类。”齐纪一边探索这古怪生物，一边答道。

小孩眼睛顿时瞪大，仿佛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只是这些画面都在意识里，并不在眼前。

不过齐纪还是略微照顾了一下他的好奇心，往前探头，近距离观察着。

“小心点。”秦浩有点担心这玩意一下趴在齐纪脸上。

与小孩关注它诡异的外观不同，齐纪则是在读心、本质认知、质能转换几个能力中来回跳跃，探索这玩意的底层机理，企图与它沟通。

他隐约能感受到，这种名为希尔巴洛斯的东西，可能并没有什么“幼生体”、“成年体”之分，也没有“个体”、“群体”的区别。

把它切成两半，两边都很正常，并且继续生长；重新合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排异。

很快，齐纪手上的黑色气息耗尽了，而这个东西，也停止了生长。

倒也不是完全停止。它依然在探索四周，接触普通的物质，包裹砂石，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消化着。

气息耗尽后，立刻失去了无条件吞噬转换普通物质的能力。

看来，同化能力，是先锋的赠予，而不是它们本身的特质。也有可能是自己选的这个环境并不适合它的生长。齐纪若有所思。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黑色絮状物中，有非常复杂的讯号传播，明显是智能生物。读心也能读出东西，但是一团乱麻，缺乏明确的主导意蕴。

“不是类似婴儿的新生思维……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先锋气息中，是携带了经验、认知的。

这是齐纪完全做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