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三娘虽然给了我长公主的名号，但其实，她更想要一个毫无人性的杀手吧。

否则，怎么教习第一课就是屠戮弱小！？

“咳咳！”

头被拎起的一瞬，激烈而又迅猛，我被苍南抱在怀里，立刻敷上了毛巾，是湿热温软的存在，好陌生的感觉。

两手按在其上，顺便捂住了双眼，我不敢去面对眼前的恐惧。骆孝箐的惨叫只有一声，必然是发生了什么的。

而我现在活得好好的。

所以，一命换一命，她是死了吗？

苍南的声音从左耳传来，很轻很细：“下课了，殿下。愿意敷多久都行，如果冷了，请让我帮你……”

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

我打断她，问：“她还活着吗？我……”

我是不是又害死了一个人，这样吧，属于我的生命仅剩三分之一。

苍南也打断了我，反问道：“没必要担心这些，反正是你死我活的竞争者。难道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吗？”

她无疑是对的。

就当下而言，我这次找不到打断她的词句了，只是让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下一次战争，我再也无法为谁祈祷了。

因为被我残害的，大概会痛斥神的无能吧，然后依托恐惧，寄宿在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中，一点点地，使我成为被畏惧的，使我成为畏惧一切的。

最后死得其所。

好冷漠的死啊。

我跟他们是一样的，应该死在角落里。

“难道你不愿意为了她去死吗？那可真是万幸，幸好她死了。”

苍南再一次逼问。

毛巾在一点点变冷，我向它索取热量与温柔，尽管杯水车薪，却也叫我彻底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