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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水浒七星镇 > 四十八 郭药师背反燕山府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四十八 郭药师背反燕山府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古风:

燕山城里刀兵起,沙漫宫阁血色风。

药师拥军降复叛,番人岂肯护宋庭。

周裔古城飞烈焰,鞑虏天街纵花骢。

可怜百姓素良善,刀兵丛中怎求生。

呼延良将怀忠义,平叛护城诛群凶。

擒胡破虏岂易事,烟尘黄昏败逃中。

漫山旌旗何时息,石染朱殷草溅红。

杨柳枯黄魂无依,燕赵惟听寒鸦鸣。

却说呼延灼闻听常胜军番人背反,赶忙披挂上马,插箭提枪,带领帐下百来员精骑,奔府衙冲过去。思量救护童贯、蔡攸及王安中等一众文官。

夜来阴云闭合,黑雾遮天,难分东西南北。呼延灼引兵,不时遇到叛军冲击。正在后面厮杀时,不见了前面军马。急寻门路要杀回来,只见胁窝里又撞出叛军来厮并。只听得耳畔喊杀连天,四下里都被番人撞击。呼延灼调拨众军,左右冲突,前后卷杀,只为寻路闯过去。

约莫四更前后,方才风静云开,复见一天星斗。眼前房舍街巷方能看清轮廓。隐约看见不远处一个番将,全副披挂,骑匹高头烈马,挥动一柄狼牙棒,指挥着一伙叛军烧屋劫财。

呼延灼愤怒,催马从叛军人丛中撞出来,高声喝道:“孺子贼将走那里去!”那番将欲待来迎,措手不及,脑门上早飞下一鞭来。那番将眼明手快,便把狼牙棒横过来拦住。哪想得双鞭齐下时,力逾千斤,早把他棒杆打折做两段。那人急待挣扎,被呼延灼扑入怀内,轻舒猿臂,款扭狼腰,把这番将活捉过马去。

眼见本将逞威,麾下个个争先。呼延灼所部军卒奋勇向前,一阵厮杀,把这伙儿叛军都杀散逃去了。

呼延灼命军士点上火把一照,才看清所擒的番人,乃是常胜军里四个彪官之一,唤做都奴儿,东胡人。平素远远瞧见过他,常常跟在郭药师身后,却从未交谈过。呼延灼想起,郭药师麾下那四个彪官,唤做张令徽、刘舜仁那两个,都是渤海人,还与自己熟络些。再有一个唤做萧成,乃是奚人,也不相熟。

呼延灼拿右手钢鞭指着捆伏在地上的都奴儿,厉声问道:“为何纵兵劫掠百姓?可有人攻打府衙么?郭药师现在何处?”

这都奴儿平素口齿便不甚利落,脑筋还不大灵光,汉人话语也会不上几句。被呼延灼这连珠炮般三问,弄得张口结舌,瞪着眼一句也答不上。

幸亏呼延灼身后有个军官,精通番人话语,赶忙过来蹲下身,温言跟都奴儿交谈半晌,起身回禀呼延灼道:“据他讲,乃是常胜军醉汉生事,与百姓起了冲突,却引得营中番兵都出来闹哄,无人拘管得住,趁乱放火劫掠。却无人去攻打府衙。郭药师此刻不在城中,并未怂恿叛乱。”

呼延灼闻听常胜军乃是炸营,不是叛乱,心下稍安。赶忙引麾下精骑寻路往府衙去。路上又遇到几伙抢掠平民的常胜军番人,都被呼延灼带兵冲散了,将带头的擒下。有诗为证:

非我族裔实可恨,恩赏难填欲壑深。

燕云御虏咽喉地,还须华夏本族人。

燕山府衙里,童贯、蔡攸、王安中如热锅上蚂蚁一般,举措失据。初时,童贯以为是郭药师带兵背反朝廷,思量“自己身为陕西、河南、河北宣抚使,叛军第一个便要杀自己祭旗”。吓得他喊起所有亲随兵卒,休管他处,只将府衙团团护住,待天明时伺机逃出城去。

未料城里只是频发劫掠、纵火之事,并无番人来攻府衙。童贯心知自家性命暂时无虞,稍稍安稳一点。口里叫嚷,天明便要拿郭药师是问。蔡攸道:“北境斡离不剑指燕山,粘罕剑指太原。大王如何应对这两路兵马?太原有西军为援,燕山府离了常胜军这伙番子,靠谁拒敌?”被蔡攸一句话,又弄得童贯心绪不宁起来。

恰在此时,呼延灼引兵赶到府衙外,他让麾下帮助守卫,自己一人冲进府衙来,查看童贯等文官安否。童贯一见呼延灼进来,仿佛见到救星一般,眉头一皱,心头有了主意。脸上堆起笑容,吩咐手下给呼延灼看座、奉茶。礼遇较平素重了许多,把个呼延灼弄得心里惴惴的。童贯对呼延灼道:“久闻将军乃是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之嫡派子孙,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昔年高太尉保举将军征水泊时,本王就倾心将军,恨不能挖来本王麾下效力。如今能在燕山府再遇将军,何其幸哉!”

呼延灼心知此番话乃是官场笼络的套话。自己调来燕山府日久,也没见童贯有心笼络。今番如此说,不过是有求于己罢了。也不假谦逊,也不表效忠,静静坐着,等着听童贯后面的话。

童贯干咳一声道:“常胜军番子今日如此扰民,燕山府城里是容不下他们了。本王即刻派下文书,天明便遣他们出城,调去白沟河驻扎。将军乃是本州兵马总管,城内余下的禁军、西军、厢卒土兵,本

王都拨在将军麾下,好生镇守城池。”

呼延灼弄清童贯意思,倒也不甚抗拒。他是个敢于任事的,一心要施展所能,建功立业。怎奈半生坎坷,一直屈在下僚。如今能执掌一城兵马,施展胸中韬略,如何能不情愿?

但头上还有这几个文官压制,恐自己的军令无人理会。担个虚名,有甚意思。有此顾虑,呼延灼仍是不语。

童贯在军中厮混数十年,如何不懂呼延灼心思?他早想好要离此险境,正好顺水推舟:“本王受当今圣上委派,一身担着河南、河北和陕西三地的防务,干系如山。待燕山府换防完成,本王便要去太原,巡查陕西军务。燕山府这头边防,便尽付与将军和王知府了。”

那边王安中一听童贯要溜,略一思忖,便也堆起笑脸对呼延灼道:“本官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心无半点韬略。防务之事,全听将军驱遣。本府只管好民政,筹备钱粮便是。”

这边蔡攸闻听童贯、王安中都把自己摘出乱局了,心里急躁起来,赶忙也寻个理由脱身:“本官乃是童大王的副使,对三地防务也该尽责。如此本官便去对河南军备巡查一番便了。”

那两个心里暗骂,蔡攸这厮更是滑头,却要溜回汴京去,彻底不趟这趟浑水了。但念及他父蔡京的势力,便任他逃去罢了。此正是:

朝中贵胄肉食者,未能远谋世人鄙。

布衣曹刿千年论,勇者呼延鼓一气。

议定施行,晓瑜三军。都奴儿等被擒常胜军番人,责打一顿,稍加惩戒。连同城中所有的常胜军番人,都送到郭药师军中,交他处置。

郭药师闻听童贯要将常胜军调防离城,大为不悦。但当下城里自家人少,立即翻脸,胜算不足。只好明面上遵从童贯将令,在城外将常胜军聚在一处,拔营往白沟河去。

童贯在北门城头上,看着常胜军拔营上路,长吁了一口浊气。

当众再下一道钧令:“着蔡靖权知燕山府,吕颐浩暂代转运使。令原燕山知府王安中任宣抚使司主簿,随本大王西去。”

言讫便下城墙,召集自己的亲随仪仗,浩浩荡荡从南门离了燕山府城,投西去往太原府。

蔡攸车杖紧跟童贯出城,马上加鞭,回汴京去了。

城墙上留下一干官员将佐,望着贵人们仓皇离去的车马,各个一脸鄙夷。

蔡靖、吕颐浩这两个“新晋主官”,原是府衙书吏。虽都是进士出身,平素都不得重用,如今王安中“金蝉脱壳”,却把他两个拉出来顶缸,叫二人如何能服气?好在二人资历浅,还不敢跟呼延灼捣鬼。

呼延灼便吩咐,在北门城楼女墙下,设立兵马总管大帐,命全城所有兵马的领军官弁,都来帐里议事。

先将“斩笞法纪律牌”挂在大帐前,称“六斩四笞”,使众将各宜知悉。只见各款开列于后: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退,此为慢军,犯者斩。

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此为欺军,犯者斩。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此为懈军,犯者斩。

其四:逼淫妇女,调戏官眷,此为奸军,犯者斩。

其五:谣言诡语,大肆邪说,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六:窃财己利,夺级冒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其七:蔑视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笞二十。其八:器械损坏,旗帜凋敝,此为渎军,犯者笞二十。其九:妄议是非,互相争斗,此为刁军,犯者笞三十。其十:毁谤主将,梗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笞五十。

呼延灼在燕山府已久,汉人各军营犯纪之事,早都看在眼里。那时常胜军番人在城里,混账事更多更甚,且上官众多,军令不申,故呼延灼隐忍不发。如今常胜军调走、诸贵人离城,呼延灼权柄在手,便要整饬军纪、务求令行禁止。

“六斩四笞”号令颁下五日里,便访查出十数个身犯“渎军”、“刁军”律条者。呼延灼升帐,当众将犯者绑缚伏身、袒背受笞。竹藤之下,皮开肉绽。一时全军凛然。

燕山城中百姓,亲眼见呼延灼治军严正,称赞连连。有诗为证:

万千男儿聚成林,尊律守法乃相存。

金鼓不能令进退,莫怪呼延效商君。

燕山府呼延灼从严治军,民心大振。百姓编歌谣道:没卵宦官去,相府孺子逃。开国功臣裔,双鞭镇城壕。飞快流传,遍及四周村坊。能士豪侠纷纷入城投军,一时间燕山府再现兴旺气象。

这一日,听闻报来“有故人来投”,呼延灼叫中军请进大帐里来。

一见面却是惊喜万分:来者却是朱武、戴宗、燕青三人,拱手口称“军前报效”。

却原来五人监押车杖南去,行了数日,直至饮马川。戴宗提议去裴宣山寨中歇一歇脚。朱武见此山寨扼着驿道,颇有攻伐价值。如今手里又有粮米金银,便跟那几人商议“据守此寨,观情势以定进退。”众皆赞同,便动手修栅整房,筑关设卡,没几日山寨便初现格局。戴宗隔几日便来打探燕山府动静,如有不测,众人也好拔寨再行。却打探到如今是呼延灼在城里治军。朱武再生经国济世之愿,要来寻呼延灼,助其治军破敌。留樊瑞和时迁营建山寨,这三人便投军来。

呼延灼对三人纳头便拜:三位贤弟莫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么?真乃上天眷顾,赐给俺莫大的助力!”

呼延灼在汴京时,便知晓燕青早早求闲去了,戴宗去了岱岳清修,

朱武也辞官云游。便只问“为何三人结了伴,一起来此?”

三人只说都去公孙胜那里求道,奉公孙胜所托下山,来助呼延灼拒敌。说得呼延灼深信不疑,对朱武道:“先生文武足备,智谋并优,六韬三略,无有不会。俺这账下主事军情,少先生不得。”

便拜朱武参赞军机,再请戴宗统带斥候队,请燕青在账内协助朱武,行机密事。此正是:

宋国咽喉在燕山,水泊余脉守其间。

若使百人全伙在,鞑虏如何敢叩关?

先搁下呼延灼等四筹好汉留守燕山府城,去说郭药师的常胜军,调到白沟河边寨驻扎,哪有在燕山府城里快活?番人手里虽有银钱,无处去买酒肉,各个怏怏不快。待到十一月里,燕地风寒地冻,比历年都冷。所有河流、溪地都冻得结实了,白沟河已成通衢大道。北境内女真人又似寻常年份一般,不停有小股队伍,来宋境内“打草谷”。

郭药师并不惧怕,轮流打发四个彪官带兵出去,专候女真人劫掠得手后,在归途截杀。如此金人所掳,尽归常胜军。杀敌可以报功请赏,还能夺得金人所掳财帛归己,如此美差,常胜军里各个争先,甚至要贿赂上官,才能到手。

忽然接到军报,女真金国,国主吴乞买命粘罕为帅,斡离不为辅,已起兵五万,南下攻宋。粘罕出云中,叩雁门关,直趋太原。斡离不出平州,攻檀州、蓟州,兵锋直指燕山府。郭药师闻听斡离不这一路乃是辅帅疑兵,不足两万兵力,心下稍安:檀州、蓟州两个城池,哪个不要阻拦女真十天半月?兴许还能令女真无功而返。自己坐山观虎斗,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渔利。即便檀、蓟二州拦不住女真人,自己的常胜军所辖,共有四万余人。从北地带来的积年番卒,尚有近一万人,骄悍异常。遇到打草谷的女真人时,这些悍卒尚能以一敌三,斩首夺财。何惧女真这一群未开化的番兵?

郭药师手下张令徽、刘舜仁、萧成、都奴儿四个彪官,都叫嚷着区区两万女真,不足为惧。必得杀敌立功、夺财致富。听得郭药师心内欢喜。却不料五日后,斥候流水价来报:斡离不一日便攻陷檀州,再一日攻陷蓟州,如今汹汹而来,离白沟河已不足百里。

郭药师赶紧下令,所辖四万余人临河列阵。命彪官张令徽领一万人在左,彪官刘舜仁领一万人在右,自己统带萧成、都奴儿带两万余人为中军,摆开阵势,静待女真人来攻。有诗为证:

布设阵势号三才,中军黑帜两翼白。

黑帜前驱攻敌阵,白帜左右护腹怀。

列阵已毕,斥候探知女真人大队离此尚有二三十里,郭药师命全军检查器械,牢守阵位,饱餐战饭。不料却引出一场骚动,险些撼动刚布好的“三才阵”。此时郭药师麾下,共计四万五千人。于内常胜

军番人约两万人,摆在三阵队列之前。尚有两万五千宋人军卒,摆在阵势后面。两伙人接缝处互有交叉。餐这顿战饭时,却起了争执。

原来常胜军番人受朝廷优待,素来比宋人军卒粮饷丰厚,餐食精良。此刻列阵临敌,这餐饭食仍循旧例,给番人的饭食乃是新米所制,还有猪牛荤食;宋人军卒的餐食,乃是陈米,只有腌菜下饭。平素受气也就忍了,此刻大战在即,此乃命里最后一餐,却仍是两样待遇,宋人军卒如何不恼?有气盛的宋人军卒对番人骂道:“汝等左衽番子,有新米吃。吾等大宋官军,却食陈米。何其不公?”番人军卒豪横惯了,反唇相讥道:“宋人猪羊也,哪有战力?休言陈米,只配吃草!”

气得宋人军卒拔刀相向:“杀汝才知宋人不好欺!”一时阵势里宋、番军卒对峙,剑拔弩张。阵势里的番、宋校尉佐唬得魂飞魄散。哪有时辰去分辨对错?只能忙着各去劝慰,赔罪许好处,方才拦住两方,不至于扩大冲突。未待阵势里调停稳当,女真大军已至白沟河对岸,不去下寨扎营,径来打阵。也不见金人列什么阵势,只看得见最前一排女真贵人,鲜衣怒马,站在高处,对这边指指点点。

郭药师未知女真人虚实,便派彪官萧成,去白沟河冰面上,往来驰骋搦战,挑动金人派勇士前来单挑。这萧成怎生打扮,但见:

头戴铁缦笠戗箭番盔,上拴纯黑球缨;

身衬宝圆镜柳叶细甲,系条狮蛮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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