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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两晋南北朝传 > 第十四回 罗尚贪财致祸生 李荡设计首战捷

第十四回 罗尚贪财致祸生 李荡设计首战捷

李雄八尺三寸,美资貌,相者曾指之而言于李特曰:“此君将大贵。“李特曰:”何以知之?“相者曰:”目如重云,鼻如龟龙,口方如器,耳如相望,此大贵之相,其贵不可言。“李特笑曰:”如卿所言,位为三公足矣。“及长,乐行好施,一日行于乡里,遇一游僧,目其良久,李雄怒,令人擒于其前,问其名姓,此人跪地曰:”小人俗姓刘。“李雄曰:”奈何视我?“游僧曰:”瞻仰人主威容,战栗不知所为。“李雄闻言,大喜。

早有人探知,告于罗尚,罗尚闻之大惊,召众人商议,曰:“本欲安抚李氏,待时机成熟,一击而中,辛冉不知吾计,仓促之行,事不济矣。“众人曰:”如之奈何?“罗尚曰:”箭已发,岂可回头?“乃遣费远帅众一万,星夜倍道助辛冉。

且说费远领命,点拨一万精兵,五百吨粮草先行,行数日至绵竹,费远令将士扎住阵脚,自率数骑出营观看,遥见李特众数倍于己,遂不敢进。李特正在帐中议事,探子来报,费远率一万兵众来援,众人皆惧,曰:“若两者夹攻,我必然溃败。“李特大笑曰:”费远小子,贪生惧死之徒耳,我料其必然不敢击我。“遂撤营围,并力攻城。

辛冉夜遣使出城求救于费远,费远言于使者曰:“李特有勇无谋,乌合之众,吾待其疲敝,可一击而溃,勿忧也。”使者回,言于辛冉,辛冉怒曰:“罗侯与我,唇齿也,今吾败,其亦不远矣,费远小儿,此时不帅军前后夹击,更待何时?一群酒囊饭袋之徒,我若不走,久必为李特所擒耳。”乃帅众奔德阳,李特遂进广汉,以李超为太守,命李雄点拨五千兵众,与费远交战,二人战不数合,费远心怯,拨马便回,李雄于后追赶,李雄马快,眼见至前,遂挥长刀,斩费远于马上,立时鲜血蹦出,染红马背,头已坠马,身则于马上驰数里,后面大军趁势掩上,费远兵众大败,死伤无计,五百吨粮草皆归李特。李特闻之,大喜,曰:“今初大捷,不可迟滞,以慢军心,不如一鼓作气,复进成都。“阎式言于李特曰:“昔汉高祖陷咸阳,与民约法三章,咸阳民乐,皆愿高祖王汉中。今罗尚素贪残,百姓患之,公可效仿,与蜀民约法三章,礼贤施舍,军政肃然,蜀民必附之,后攻成都可成也。”李特乃从之。百姓遂为之谣曰:李特尚可,罗尚杀我。

罗尚闻,甚惧,乃修书言于阎式曰:“辛冉谋变,吾确不知也,前公来,吾已许公,归期可宽矣,今攻辛冉,再攻于我,是何用意?”阎式复曰:“辛冉奸巧,曾元小竖,皆非将帅之才,其败必矣。吾前诣公,求缓期之计,而辛冉谋我,公潜助之,此何急也?人皆怀桑梓,孰不愿归之?待秋熟积资,至冬可行。逼之太甚,穷鹿抵虎,流民不肯引颈受刀,乃至有此变。如应吾求,宽而宥之,何以至此乎?且李氏抚宁益州,有功于王室,当获封赏而罗公任人冒功,岂能服众乎?”

罗尚无计,知李特有大志,终不归秦雍,乃调拨兵马与李特战,却胜少负多,罗尚不得志,乃缘水作营,连延七百多里,李特军不得过,乃相持不下,罗尚上表朝廷,言李特谋乱,并遣使向梁州及南夷校尉求救。

河间王司马颙闻之,乃上表曰:“李特,氐民小竖,流徙入蜀,赵廞用为羽翼,渐成气候,吾闻:小恙不除,渐成大病,臣以为可趁李特脚踵未稳,遣兵击之,宣以晋德,必破也。”朝廷从之,乃以张澄为广汉太守,军德阳,司马颙另遣督护衙博将兵助讨李特,南夷校尉李毅又遣五千兵助罗尚,罗尚闻之,亦遣督护张龟军于繁城,以为呼应,三路攻李特,势气由此大振。

李特闻之,召属下曰:“朝廷兵来,气势汹汹,吾将以何应之?”谋臣吴仁曰:“朝廷此来,必为将军,今吾军不整,蜀民悬疑,一战不利,恐成泄洪之势,不若投诚,可保我性命无虞。”话尤未了,忽闪出一将,厉声曰:“吴仁之言,其罪当诛。”李特视之,乃次子震军将军李荡也,李荡手指吴仁曰:“依吴仁所言,卸甲称降,此将剑柄授之于他人也,今李氏内为朝廷所忌,外有罗尚谗言,灭族不远矣。吴仁等投降,不若一小县吏,不济亦可温饱,命自无忧矣,吾等为首,将何以处之?”李特然之,曰:“吾儿可有退敌良策?”李荡曰:“朝廷虽三路而来,然罗尚屡为吾败,不敢轻进,张澄儒生,久不习行伍,不足为惧,衙博新来,可趁其未稳,一击而成。臣愿为先锋,击衙博,衙博败,贼众必然溃矣。”李特曰:“善。”乃抽剑立誓曰:“敢言投诚者,立斩不赦。”乃命李荡将兵一万距衙博,自将兵二万击张澄,遣李流将兵五千击张龟。

早有探马来报,李荡帅众至,已不足百里,衙博闻之甚轻之,言于属下曰:“李荡小儿,乳臭未干,帅军送死,吾当成全之。”两军陈兵阳沔,李荡言于属下曰:“衙博无谋,今吾来,必轻我,吾可示弱,待彼追,伏而击之可成。”次日,两军阵前,李荡挺枪,策马而出,于衙博阵前,厉声道:“衙博小儿,可速来受死。”衙博于阵中,观李荡,身着玲珑黄金甲,手挺丈八蛇矛枪,双眉紧促,怒目圆睁,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却待回应,旁边早已闪出一员大将,乃行军校尉贾迪也。贾迪手握左右长鞭,厉声回曰:“不需将军出,可与吾相战否?”两马相向,于阵前厮杀。不出三十回合,李荡卖出个破绽,回马便逃,贾迪求胜心切,急追之。衙博见此,遂鸣金,贾迪回,怅然曰:“李荡懦夫,抵吾不过,落荒而逃,吾当乘胜追击,一气而成,将军何以鸣金收兵乎?”衙博曰:“敌军虚实,我等未知,恐中埋伏。”贾迪曰:“一群乌合之众,纵使埋伏,吾亦挡之,愿公勿忧。”午后再战,李荡依旧佯装不敌,众皆溃,贾迪帅军追之,衙博帅麾下继后,追至五十里,忽然一声大喝,两旁闪出一对人马,贾迪不惧,挺鞭来战,为首大将亦不敌,丢盔弃甲无数,贾迪奋而追之,衙博呼之不及,遂帅众又追出五里,此时天色渐暗,路途窄狭,仅容数马并行,行兵趋缓,贾迪在前,已不见踪影。属下谓衙博曰:“天色已晚,道路不识,此乃兵家大忌,宜回军以待来日。”衙博心思良久,大叫曰:“不好,中贼计矣。”忽闻前方一顿喊杀,衙博不敢向前,乃驱五百人向前,只见尸首横陈,不见贾迪,却待回军,只见一颗头颅掷于马前,细瞧,乃贾迪也。一将而前,曰:“衙博小儿,已入吾瓮矣,汝等还不束手就擒,如若不从,此便是汝之下场。”言之者乃李荡也。衙博知败,急命退兵,李荡军掩杀,死者大半,衙博走免,余众皆降。有道是:两军阵前刀枪比,黄毛小儿不可轻,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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