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
随后两人抱头哭起来。
“啪!”
王镇长轻轻关上门,拿出一个红包塞给李春燕,也给了古楠一个,微笑道:“这次麻烦仙姑了,这是功德钱,改日我会亲自去庙里再奉上一笔香火钱。”
李春燕没说话,直接向电梯走去。在电梯快关门的时候,慢了一步的古楠追了进来,并将收的红包丢给李春燕。
“怎么,嫌少?”
李春燕又从自己红包里掏出五张红票递给古楠。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古楠摇摇头说道。
他哪里是嫌少,单单他那份红包里就足足有十张红票,这抵得上他往日兼职十天的工钱了。
而且他这趟什么也没做,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他不敢接。他如今也算懂点佛法,对因果之事更加慎重。害怕贪一时便宜,往后要十倍百倍偿还。
“功德钱懂不懂?积阴德的,这难道还比不上读书人的道?”
李春燕撇撇嘴,将红包全收了起来。心道这楠娃子真是穷成习惯了,到手的钱都不要。
还好没将自己红包里那五万块钱给他看,不然还不得被论个罪。
看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李春燕,古楠没有将怀疑她诈骗的话说出口。其奇诡的驱邪术让他大开眼界,但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接下来两人乘出租车来到了隔壁塔寨乡的一个普通农户家。
到时一个精壮汗衫男子正在门口等待,看见两人,他热情地请入家门,指着一桌丰盛饭菜:
“李仙姑,你们二位用过饭没?要不先凑合着垫垫肚子?家父的事先不急。”
古楠的五脏庙早就抗议了,他接过男子递的筷子就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
李春燕没有动筷子,看古楠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道:“东西准备齐了吗?”
汗衫男子忙说“齐了!”,随后领着他们去了西北角的一间独立屋子。
屋子的窗户全被糊了起来,里面有些年头的八仙桌上摆着一张照片,旁边放着果盘和燃着的红蜡烛。
“这是我爹生前用的焊烟斗,不知道可以不?”
李春燕点头让所有人都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屋子里。
就在古楠和汗衫男子在门外候着时,地上晒暖的老猫突然毛发炸起,低吼着跑开了。
“进来!”
这时,一道沧桑粗哑的男声从屋内传出。
汗衫男子激动地推门进去,跪在地上“呜呜”地掉眼泪。一旁的炕席上李春燕耷拉着头坐着,嘴里“叭叭”地抽着焊烟。
随后跟来的古楠刚带上门,熟悉的反胃感再次涌向心头。吃了个饱腹的他忍不住蹲下身子哕起来。
正在抽烟的李春燕缓缓抬头,眼神淡漠地看向门口方向。
突然其手中的焊烟掉在地上碎成两半,接着“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同时发出混杂着男女声的尖叫:
“我就走!我就走!剩娃儿,炕里!炕里!”
如此重复了两三声后,封住的窗户突然打开,一阵呼呼的阴风将蜡烛吹灭,上面的照片也被卷落在地上。
之后伏在地上的李春燕便没有了动静。
“爹!”
汗衫男子如梦初醒,扶着李春燕喊着。古楠也没有了那股不适感,帮忙将李春燕抬到了炕床上。
半晌后,李春燕睁开死鱼般的眼睛,滚烫的双手抓着古楠急声说了句“青山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后,又昏迷了过去。
所幸其身子不再发烫,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汗衫男子见此松了口气。他走到炕口,弯腰伸出手在里面掏了掏,不一会儿便拿出一个发黑的铁匣子。
打开后,里面有放着整齐叠放在一起的钞票,还有个金镯子。
上了三柱香后,汗衫男子擦擦眼泪,对古楠解释道:
“去年我爹不小心从田埂山坡上滑了下去,也没交代什么就走了。这一个月来我经常梦到老爷子哭泣,去坟头烧了纸也还是这样。
于是我就听别人介绍请了李仙姑过来,看看我爹是不是在下面受了委屈。
没想到是他老人家放心不下我,我!”
说着,男子又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
而听众古楠也心揪的难受,他脸色复杂的看了眼床上,刚才李春燕喊的名字正是他爸。他不清楚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想了下便从李春燕兜里找到那枚铜铃。
放在手中的铜铃传来历史厚重的摩擦感,上面对称分布的精美螺纹让人忍不住多探寻几眼。
除了这些,古楠没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他捏着上面的铜环放在眼前,在呼出的气体带动下,铜铃竟跟着摇摆起来。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汗衫男子依旧缅怀着过去,似乎没有听到铃声,也没注意到呆坐在一旁的古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