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所属番号。”
感受到一柄铁剑搭在自己的后颈,史密斯艰难地吞了口唾液,斗大汗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史密斯,隶属城防军第三中队。”
“第三中队?”埃拉端起酒杯,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溃兵,“在边境干掉几个维京人?”
“陛下,我当时负责监视,不,陪同信使——溪木村的维托,没有参与战斗。”
史密斯瞟了眼左侧的顾明渊,“等到前线战事不利,伊瓦尔派兵冲击后军,我们因此失散。”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你了,英勇无畏的史密斯。”
与安德鲁交换一个眼色后,埃拉平淡伸出左手,史密斯立即扑上前,用力在红宝石戒面上吻了一口,以示对国王的尊重。“我的忠诚、生命永远属于您。”
“你的五个新同伴怎么处理?”
“他们?尽是些不讲义气的醉鬼,不会在意我的去向。”
史密斯接过兜帽与披风,很自然地充当杂役的角色,好像失散多日的绵羊重回羊群,明面上看不出半分怨恨。
次日清晨,趁其他旅客熟睡未醒,埃拉等人戴着兜帽走向后院,史密斯拍着胸脯担保,“放心,这帮溃兵嗜酒如命,正午以前都不会醒转。”
酒,溃兵哪来的余钱买酒?除非一路劫掠南下。
顾明渊懒得戳破真相,费力搀扶着埃拉的左半边身躯,腰部猛地发力,配合同伴将国王抬上板车。
“出发。”安德鲁拎着一大袋黑面包和燕麦走出后门,招呼众人立即上路,不曾想旁边窜出一个脏兮兮的妇人,如八爪鱼般抱住国王的左臂,任凭侍卫如何打骂也不撒手。
“等等。”看到史密斯举着剑柄缓缓靠近,准备给妇人后脑勺来一记狠的,埃拉下意识伸手叫停。
“波蒂夫人,这真是一场糟糕的会面。”
“陛下,求您救救我的丈夫和孩子,圣母在上,他们可都是您的......”
提及孩子,顾明渊发现国王眼神瞬间有些不自然,看来他似乎与波蒂夫人存在一段不正常的关系。如今国都失陷,王室成员下落不明,正品出了问题,私生子的价值自然大幅提升。
“别说了,快带他们过来,切莫声张。”
“多谢您的仁慈,陛下。”
那张满是污垢的脏脸努力挤出一个媚笑,波蒂双手提起裙摆冲进某个小巷,转眼间不见了踪影。
“现在赶路,或许可以甩掉这桩麻烦,”安德鲁攥紧缰绳。
“算了,他们家一向忠诚王室,几个人而已,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埃拉打了个哈欠,吩咐安德鲁和顾明渊再去集市购买一辆马车,等到两人返回,发现整个后院已被形形色色的逃亡者塞满,
身穿破旧披风的贵族、刀尖染血的溃兵、簇拥在一起相互哭泣的贵妇人,旅店老板穿梭其间,拎着酒壶给席地而坐的众人倾倒蜜酒,看上去颇为高兴。
“一辆马车?再来十辆也没用。”
安德鲁低声抱怨,无视熟人投来的乞求目光,要求国王立刻启程,“消息泄露,您必须即刻上路。”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