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姑姑见她当真没什么事才放心,赶紧去小厨房张罗着早些准备晚饭。
锦婳进到屋里,见老太妃在看信件,便以为是墨渊来信了,“祖母,是有皇叔的消息吗?”
自从墨渊去了北地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天了,她们竟然一次都没有收到墨渊的来信,锦婳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不对劲。
“没有,这孩子,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给来个信,让我们锦婳也跟着着急。”老太妃也是担心,但还是半开玩笑的宽慰着她,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焦躁不安的。
锦婳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反而胡乱点了点头,眉头紧锁。
绝对是出什么事了,墨渊不给她写信就算啦,总不能一点消息都不传回来,而且中途她给墨渊写的信也没有人回,甚至跟苏十七写的信也没有回音,这怎么能让她安心啊。
一顿饭吃的是味同嚼蜡,她心里感觉很不好,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入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莫名其妙的又想起那天晚上墨渊突然闯进自己房间只为了给自己受伤的胳膊上药,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好像墨渊从很早之前就对自己很好很好了,她,好像有点想他了,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信呢。
一直到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她做了个梦,梦里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城门处没有人把守,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她挣扎着走近,一股冲天的腐朽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她觉得自己心跳的非常快,有无数双手阻拦着她不让她上前,她拼了命的挣开所有人,一把推开城门。
入目是遍地尸殍,整个城池仿佛一座死城,没有半点生气,她害怕极了,但总觉得有什么人在等她,她越过一具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座破落的小屋门前,她抬手想要推开那扇残破不堪的门,却发现自己的手竟一直在抖。
吱呀~
残破的木门发出一阵响声,像是饱受摧残的人死前最后一声哀嚎,她终于看见了那个人,那个本应该风光霁月的人此刻却宛如一具尸体,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随着一声鸡鸣,锦婳猛地坐了起来,久久不能回神。
那个人,那个苍白颓败的人,是墨渊。
此刻她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峰,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墨渊不可能一走了之没有任何消息的,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让他不能脱身。
在想想昨晚那个梦,那么真实的梦境,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梦里墨渊看向她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哀伤与无力。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飞快地爬起来冲出门去,差点与迎面走来的青槐撞在一起。
锦婳扶住打晃的青槐,丢下一句我要进宫就离开了。
没错,进宫。
山庄虽并不闭塞,但若真的想要隐瞒什么,消息是万万传不进山庄的,但宫里不一样,无论墨渊出了什么事,她父皇肯定知道。
作为大梁的顶梁柱,皇帝定然不会让墨渊出事,所以他一定知道墨渊怎么了。
锦婳骑着骏马一路疾驰,不多时便到了宫门,她来得早,皇帝还没下朝,看门的小公公在询问后直接将她引到了勤政殿,说稍等片刻,退了朝陛下便会过来。
锦婳坐立不安的,感觉过去了许久,终于等到皇帝退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