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十四、五年了!”胤禛画着又说:“是老六玩儿出来的花样,让内务府给打了一把好刀,一支好枪,我跟他两个人琢磨出来好些个新招式。
有一天让老爷子瞧见了,高兴得很,给刀枪都赐了名字,刀叫宝锷宣威。”
谦妃舒了口气,无端惊疑,自觉好笑,“枪呢?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枪叫棣华协力。”胤禛转脸来问:“你可懂得这四个字?”谦妃娇媚地笑着,“我那儿懂呀?正等着皇上讲给我听呢!”
“这就是说弟兄要同心协力,上阵打仗,才可保必胜。”
“本来就应该这样儿嘛!”
“连你都知道,”胤禛冷笑一声,“哼!老十四偏偏就不知道!去年八月初,我叫他出面议和,无非担个名儿,好把局势缓一缓,腾出工夫来调兵遣将,
谁知道他只听他老丈人桂良的话,真的跟洋人打上了交道了!我真不懂他其心何居?”
静静听着的谦妃,笑容渐敛,不敢赞一词。因为皇后一再告诫过她,胤禛说到什么有关系的话,只准听,不准说,更不可胡乱附和或者出什么主
意,这是祖宗的家法。柔弱的谦妃,就是没有皇后的提示,她也是不敢违犯的。
发了一顿牢骚的胤禛,心里觉得痛快了些,站起身来,踱了数步,重新回到御座,对着恭王的奏折,拈毫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