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大太阳。
宜杀猪。
可是---
黄家宅院里有兔子、狗,还有一头小牛,就是没有猪。
黄豆此刻的心情很惆怅。
可恨崽儿一身本事无用武之地。
可恨她浑身武勇连头猪都不给她杀。
自从张三知道她买猪只是想吃口下水和请云朗吃饭,便联动老爷子说动她请了县里的屠夫代买代杀,头蹄用松香拔毛,肚肠翻洗了拿草木灰搓过,两扇排骨连同猪血收拾好了才送来了黄宅,一点心都不用操。
而且杀猪连钱都不用给。
天气渐热肉放不住,猪肉留给大半给屠夫当手工费,还往回拿了不少银钱。
简直为主家省事省心省钱到了极致。
她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骂是肯定没法骂的,有这么一个肯为、愿为客户去操心的中介她就该去烧高香谢谢菩萨保佑,就该把张三给供起来感谢他劳心劳力为她周全。
可不骂她又难受。
她只想杀个猪啊......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杀猪了。
不是她吹,她点红的手艺原来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好,一刀下去大动脉哗哗流血。
她连杀猪刀都磨好了。
磨得锃光透亮,吹气断发,手一碰就是一道血口,猪没了......
心情不美丽!
她要找事!
摸着手腕上的链子踱到牲口棚,隔着栅栏和嘴里不知在嚼个啥玩意的小牛脸对脸,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小牛。
小牛嘴不停,斜着眼瞟她:你瞅啥?
黄豆:瞅你到底是个啥品种!
这个外表牛模牛样的生物据老爷子说是在集市上与人口舌大战三百回合买来的,花了不少私房钱。
但---
她眼睛没瞎!
油光水滑,眉心正中长了个毛旋,见了她就呲开大板牙露出她熟悉的鄙视笑容,自来熟的上倒座房台阶从方窗拱进个牛头把她放那等着入菜的锅巴给扯走了。
哪家集市卖的牛有这么贱?
这明明就是在山上遇到的那头!
老爷子抱着一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自欺欺人精神坚决否认,信誓旦旦牛就是买的!
这小贱牛,大名---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