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自己就叫这个名儿还是老爷子给取的,总之这宅子里就她一个还在坚持接地气当土特产!
呃.......
也不是,两只兔子也上了户口,分别叫大灰、小灰。
俩逃脱了被下锅的命运倒也乖觉(也可能是迫于老爷子的非人威胁),晚上回窝睡觉,白天就在园子里蹲着,没敢到处打洞啃花,反而把杂生的野草嚼了不少,效果堪比全自动除草机。她看了几天觉得俩兔子还算温驯通人性,就给它们派了个带狗崽的活儿。
目前看来兔保姆的工作完成得还算不错。
把狗崽带得兔里兔气的。
她懒得和老爷子掰扯,只是提醒了一句人前注意点别露馅就行。
老爷子非人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和鬼都相交甚熟了谁知道会勾搭什么鬼玩意回家,进她家门吃她的饭就得守她的规矩,只要不对家人邻居有害,异族非人族的也就那么一回事。
这会子凑近小牛耳朵小声嘀咕:“该装样的时候就嚼草,连反刍都不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牛?人前该有个牛样子就得像个牛,你要再敢自己扒拉开门溜达到厨房偷吃,我非得把你鼻子扎了让你去拉车犁地不可。”
小牛呼扇呼扇耳朵从鼻子里喷了一声,转过身拿屁股对着她,嘴里还在嚼。
黄豆冷笑:“爷爷出门玩去了护不住你,别给我装,我知道你听得懂,你要敢不像个牛给我吓到了人,信不信我让你直接变成翘脚牛肉?知道什么是翘脚牛肉不?早年江边纤夫吃的,没凳子坐,端着碗翘着脚坐在江边,船上的人一眼望去全是脚底板,心肝肺肠皮肉血,除了毛不吃,你全身上下一点都不会浪费。正好我很久没杀过牛了,知道杀牛怎么杀吗?一根钢针就够了。”
小牛肉眼可见的僵直了尾巴,磨磨蹭蹭又转了回来,低头从食槽里叼了一根干草嚼给她看。
真---嚼给她看。
光叼着磨牙齿,只看见草在嘴里从左晃到右,就没见短。
这不就对了?
打一巴掌得给个甜豆,黄豆笑了起来:“这不挺乖?爷爷这两天给你藏菜也是辛苦得很,提心吊胆防着我知道不说人还没吃饱,饿得眼睛里都快冒绿光了。没事,只要你乖乖的别惹事,家里缺了啥也缺不了你一口,喜欢吃锅巴?锅巴肉片喜不喜欢?三鲜锅巴和麻辣锅巴喜欢哪个?偷吃有什么意思,要吃就晚上光明正大的和爷爷在正房里吃,还能喝两口小酒,你说是吧?对了,我刚酿了米酒,隔几天就能喝了,给你留点?”
小牛埋头一个劲嚼草,满嘴都是草屑,边嚼边喷气,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喷了黄豆一身。
黄豆:“......尼玛!”
就当它同意了!
回房拿个鸡毛掸子把身上拍了拿了衣裳去浴房冲澡,撸着袖子就进了厨房。
不抓紧点不行,宴客帖子三天前就让张三送到了县学,日子也是特意挑的云朗休沐,专门请代写书信的老秀才写的四六迸文,什么略备薄酒,移步玉足,薄酒无味,幸甚幸甚之类。写得花团锦簇,谦逊得将自己贬到了尘埃里。
态度拿出了十分。
等云家小哥上门前菜还没上桌才是完犊子。
王富贵在厨房里正忙着,烟熏火燎里见了她忙放下手上家什站直了束手低头:“老师,猪头猪蹄猪尾巴烧皮洗净下锅水已经焯好了,猪脸肉也剥出来了,正在取舌头耳朵。”
“行,我看看。”黄豆直接上手拎起猪脸看火候。
银货两讫的事还谈不上磕头敬茶拜师,王富贵视她为师,她却当不起一声师父,便取了个折中的称呼就这么胡乱的叫着。
猪头熟得正好,让张嫂子到方窗下斜刀切片切猪耳朵,每一片薄如蝉翼均带脆骨,一会拌个“水烧腊”,其余的全塞锅里一锅卤了。
黄.封建迷信.豆一直相信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举头三尺绝对有审视她内心的神明存在。
人无信不立,心里许诺也是诺,当日村长老叔招待两顿饭借住一宿的恩情得还,相较于其他作法卤货更简单快捷也更容易保存,正好明天带去给村长老叔尝尝和去山脚上供还愿。
emmm......还得让老爷子去买些香烛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