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阿瑶妹妹吗?是你点的火把,吹的曲子吗?”
“是!”清瑶下了瞭望台,把草帽戴在他头上,他笑着说:“还得谢谢你,天太黑了,险些迷了路,多亏你的曲子。我料想这边必定有人,顺着光寻过来,没想到是你诶!”
“你还会吹曲子啊?真好听!”他声音里俱是欣喜。
清瑶沉默着,思绪却飘得远了,是谁教她的曲子?她一点也想不起来,但那熟练的感觉,就好像吹过很多次一样。
“我在曲子里听出了悲伤,阿瑶妹妹是在思念别人吗?”陆天虎问。
“也许吧!但我不记得了。”清瑶应了一声。
等两人回到家时,陆秋玲早就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陆天虎,“哥,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没事吧!”
她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说过多少次了,叫你早点回来,天黑路难走,你不知道吗?”她平复之后,又凶了他一句。
陆天虎很是无奈。
“你的脚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没事的!”陆天虎笑着说:“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你还想骗我!是不是被人打了?”
等到了篝火的亮光处,才看到陆天虎脸上那乌青的伤痕,还有手臂上、腿上都是,也难怪他回地那么晚,能走回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没事的,你看,这是什么?”陆天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袋雪白的大米,在陆秋玲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我们阿玲真能干,你的药换了那么多粮食呢,这个冬天,我们不会再挨饿了。”
“是粮贩子打的吧,他们怎么可能换这么多粮食给你!”陆秋玲难过地说。
看着兄妹俩的样子,清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她记得,早上的时候陆天虎背的是整整两麻袋的药材,起码有百来斤,而换回的粮食却不足药材的十分之一,看上去最多也就十斗,她竟不知,这世间的物价如此离谱!
“所有药材,就只能换这么点粮食吗?”她问。
兄妹俩回头看她,阿玲口快地刺道:“你以为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们都是贱民吗?”
“什么贱民?”清瑶眼里露出了大大的疑惑。
阿玲讽刺自嘲地说道:“你还真是忘了个彻底,什么是贱民?贱民就是要花十倍的价钱才能买到想要的东西;贱民就是出售物品的时候,只能拿到十分之一的价钱,不服就会被殴打;贱民就是仅仅触碰一下都觉得晦气的脏东西;贱民就是可以被随便践踏,就算打死了也不需要偿命的贱种……”
清瑶平静的目光中掀起了巨浪,不可置信地反问:“有这样的人吗?我也是贱民?”
陆秋玲冷嘲:“你不会以为自己长得白就不是贱民了吧?我们都摆脱不了贱民的诅咒,你也一样。”
“……”
“阿瑶妹妹,你别难过,我们不是贱民,那都是那些大人物强加给我们的。阿玲,她失忆了,你别刺激她!”陆天虎两边说和。
“我多刺激刺激,或许她还能想起来呢!就算她家里条件不错,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但身为贱民,她不可能没被歧视过。”
“阿玲!你少说两句!”陆天虎小声地呵斥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