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屋里干啥呢?吃饭了。”
马荷花清脆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在门外响亮喊着。
“来了,别喊了。”
马玲花转头应了声,脸上瞬间切换成温柔神色,轻拍马梨花的手背,“梨花,走吧!吃饭了。”
“嗯!行。”
马梨花起身,祖孙俩并肩走向门外。
此时,屋内的热闹已挪到饭厅。
三张桌子有序排开,男人那桌坐得满满当当,十三条汉子围坐,谈天说地,笑声爽朗,话题从田间农事到外头新奇见闻,豪迈之情溢于言表。
女人桌亦是9人齐聚,家长里短、绣活厨艺,轻言细语里满是生活琐碎的温馨。
马家三人独享一桌,没办法,原谅她们的习性,一起吃心里不痛快。
最是活泼的当属孩子们那桌,八个大家伙叽叽喳喳,分享趣事,碗筷碰撞。
而马梨花放在桌上那杯刚喝过的水,无人留意中,正缓缓、诡谲地变得漆黑,似有神秘之事在悄然蛰伏,与周遭的热闹形成鲜明反差。
华灯初上,饭香还氤氲在屋内,马荷花凑近马玲花身旁,轻声问道:“娘,明天要去发贵家了,你说我带个啥去?”
话语里满是斟酌,眼神中透着些许期待,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角。
马玲花闻言,微微仰头,双眸轻阖,陷入沉思。
片刻后,像是计上心来,眼睛骤亮,拍了下大腿笃定道:“带你爸藏起来的那瓶酒吧!”
那神色,满是对这主意的满意,像是知晓那酒定能在明日派上大用场。
“那你知道在哪吗?”
马荷花追问,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嗨,知道,等天黑了,咱们就去门口的那槐树下挖,前些天我看到他挖了几瓶呢!”
马玲花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仿若已看到那深埋地下的酒被起出的场景。
“奶,只有酒吗?”马梨花在一旁眨着水灵灵的眼睛插言,语气里透着疑惑。
“啧!有点麻烦,是有点少哈!这样好了,过年的时候不都带一头猪吗?明天就叫发贵扛着一头猪,咱们就去了,多的就没了。”
马玲花手一挥,做了最终定夺,那气势,不容置疑。
“嗯!不错,娘,我觉得稳妥得很。”
马荷花不住点头,脸上笑意盈盈,想着发贵能得这份厚礼,心底满是感慨,这一来,既全了礼数,又显足了心意,盼着明日这场相聚能热热闹闹、皆大欢喜。
要抗猪的李发贵:“…………………………”
别闹了好吗?不,他不要这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