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星汉眼睛睁开一条缝,见那名为玉锦的女子仍是穿着清凉,侧躺在那张大床上。
少年赶忙再次闭上眼睛,开口问道:“敢问玉锦姐姐,我家大人在哪儿?”
玉锦听得少年称呼她为“玉锦姐姐”,有些没有形象的笑得花枝乱颤,随后言语中有些挑逗的回答道:“小师傅坐过来一点,姐姐便告诉你。”说话间,玉锦还伸出腿,拿脚勾了勾利星汉的腰。
利星汉感觉腰上有动静,伸手一抓,睁眼看到了一只玉足。
“看不出来小师傅还挺主动的嘛,”见那少年抓住自己的脚,玉锦心中玩心大起,有些娇嗔的说到。
利星汉本来恢复的脸色再次刷的红了起来,逃难似的三步并做一步,推开门跑了出去。
玉锦看着落荒而逃的利星汉,笑得在床上打滚,觉得关于这位小师傅的害羞、或是言谈举止,都是那么的有趣。
末了,好久之后才穿好纱裙的玉锦推开窗户,看着已经露头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夺门而逃的利星汉,则是找到一个青楼里的活计,问了问师父渡济所在。之后,利星汉便被那名伙计领着进入了另一个雅间中,看到了已经喝得有些醉了的王道长,还有搂着李妈妈谈笑风声的师父渡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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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盘郡的天空总是云朵不多,所以每到夜晚,天上总是能清晰的看到月亮与无数星星。
不过衣铺的伙计李喜此刻却是没空看那天上的星星月亮,自从中午遇见那几位仿佛财神爷下凡一般的客人之后,李喜便忙到了现在。
也不知那几位财神爷是哪里来的,听那位老爷的口音,倒是不是益州本地人,李喜心想。
随即李喜又控制不住嘴角的笑,“管他哪儿来的土财主,反正自己这次是发了横财了。”
二十多套名贵布料的成衣,连李喜都能分到差不多五两银子,所以李喜晌午之后,一直跑上跑下,搬动着渡济选好的布料,拿到店里裁缝制作成衣的作坊里,一连的搬了得有七八躺。
搬完布料之后,李喜还留在作坊里,给那些裁缝做些端茶倒水或者递针线的杂事。
也不怪李喜如此上心,毕竟五两银子,快抵得上自己一年的收入了。
连衣铺的刘掌柜,都和李喜开玩笑这单生意做完,李喜得请大家去那望春楼上喝花酒。
李喜对于刘掌柜的玩笑话,也是一拍胸脯的保证,肯定要请大家喝酒,不过不是望春楼,而是衣铺同一条街上的酒铺。
而刘掌柜对于李喜的承诺,则是欣然点头,毕竟望春楼可不是他们寻常百姓能消费的,李喜的五两银子,连那望春楼的二楼都上不去。
终于忙碌完的李喜,告别刘掌柜,回到衣铺专门给下人住的后院之中。
龙盘郡哪怕是一个郡县,如李喜一般的店铺活计或是寻常人家也都是习惯天黑便早早的躺上床休息。毕竟油灯烧油也是要钱的。
李喜在裁缝作坊里忙前忙后,错过了衣铺给伙计统一的饭食,也不舍得这会儿再出去买点什么吃的,毕竟油灯贵,这个时间还开着的酒楼也贵。
于是李喜回到后院之后,悄悄的走进自己的房间中,房间中只有两张草席,其中一张草席,上面躺着的人已经打起了呼噜,那是衣铺的另一个伙计,李喜他们都叫他张二麻子。
想着睡着就不饿了的李喜,也是几下关上门,走到他的草席处,合衣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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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往前走些,见到推门闯进来的利星汉,渡济笑着点点头,指了指长案上的酒菜,动作与在密林中,利星汉刚起来时如出一辙。
而李妈妈则是看着俊俏书生模样的少年,眼中有些赞叹之余,开口有些戏谑的问道:“不知我们望春楼的头牌花魁,云锦姑娘,可还让小少爷满意?”
利星汉虽然不懂男女之事,可还是明确的从李妈妈的口吻中听出了那五分待客,五分调侃之意。少年本来就有些慌乱,所以也不答话,闷声坐到长案前,已经喝醉了伏案睡着的王道长身旁。
此时的利星汉因为羞恼,所以对师父渡济有几分怪罪之意,闹起了小孩脾气。利星汉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渡济和李妈妈就这样饶有兴致的看着利星汉举起酒杯,一口将那辛辣的液体倒入嘴中。
利星汉只觉得嘴里燃起火来,伴随着刺痛还有一股难言的气味,这对于没有喝过酒的少年,有些难以忍受。于是利星汉弯腰将嘴里的酒水吐到了地上,还吐着舌头呸了两下,深怕没有吐干净。
渡济见到弟子的反应哈哈哈大笑,见到渡济笑了,李妈妈也掩着嘴偷笑。
“怎么不怪师父诓骗了你?”渡济见弟子在听到自己大笑后,如同闹情绪的小孩,羞恼的瞪着自己。
但渡济此话一出,利星汉却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转而看着地板,老老实实的将手放到膝盖上。
见到弟子又是这般作态,渡济在心中叹息一声,老人也是明白,这位弟子始终相信自己,所以对于弟子的反应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