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老弟,一百多年没见过得可好?”
右半边为首的传国玉玺字正腔圆道。
说完它旁边的拳击手套对着地上猛击两下,振振有声,像是古时候大人升堂时底下大喊“威武”的衙差。
“两位老哥,我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冰檐棍点头哈腰道,全盘没有刚在殿外扬眉吐气的口吻。
在这之前,两位皇子正激烈辩论着为君之道的陈词滥调,见冰檐棍归来,才有了一致对外的算盘。
“棍儿你且整顿好,都别磨叽啦,今日还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但这太子之位必须由你们三个中间产生。”
那声音一字一句振聋发聩,好似千里传音,连这气势磅礴的神霄绛阙都虎躯数震。
宇唯他们快要被这口气吹出殿外。
没错,国王便是这整座气势长虹的宫殿。
所有东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它都了然于胸。
“父王,恕儿臣愚钝,这些年儿臣闯荡忌命界,无甚成就,十分惭愧。今日又能回到您的膝下,实属万幸。偶然得到千植市的浣傀药一副,特献给父王,祝父王福如东海,万寿无疆。”
冰檐棍跪着咬文嚼字的讲完了。
“就这?”
传国玉玺显然想多说点什么。
“行啦……回来了就好。怎么?不介绍一下你的忌命人?你大哥二哥的忌命人可都是古往今来荣登九五至尊的帝王。”
国王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这殿内阴风飒飒,把人和物都吹得东倒西歪。
“宇唯,命忌世门长孙,我在忌命界的主人,对长辈寸草春晖,对兄弟肝胆相照,对女人……”
冰檐棍说得顺溜起劲。
“行了行了,我自己说吧。”
宇唯怕再这样夸下去会折寿,自己走向了大家的面前。
所有的忌命物都惊呆了,这忌命人在说话,除了千植市的人精会说话之外,它们还没有见过其他还能说话的忌命人。
挚桐也曾设想过回到家之后所有人会对说话的冰檐棍以怎样惊讶诧异的眼光和评论,但没曾想反过来宇唯竟先遭此一“劫”。
“你……牧宇权是你什么人?命忌十物在哪?”
国王惊问道。
“你猜。”宇唯神气道,“我不太认识,我还是个小孩,在忌命界这几年承蒙冰檐兄弟关照,话不多说,听说今天宫里有宫变,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因那个侍卫说的国王并未能听懂,所以宫变也只在忌命人里传说,现宇唯将它挑明了来,无疑是看见另外两个王子“物”多势众,只有将讯息传递给国王才是最为要紧的。
“阿,没错没错,我的忌命人就是这样语不惊人死不休。”
冰檐棍想要假痴不癫。
“宫变?谁要夺权我心里明镜似的,还用你说……但小兄弟直言不讳开门见山还是雷厉风行的,至于是否是纨绔子弟还有待考量。”
幸亏这国王口气清新,否则所有人和物都得遭殃。
这时一副黄金铠甲从殿外走到了殿中央,跪下大义凛然道:“微臣护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既无叛变,何来救驾?”
国王又开始装傻道。
“微臣已在宫门外将镰刀埋伏手通通拿下,它们还纠集了火药,大炮,准备轰炸陛下。”
铠甲将军不徐不疾地说。
“意料之中。”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国王云淡风轻,仿佛几缕清风飘过。
闻得对话物议沸腾。
宇唯却走上前来,说:“听说陛下要选下一任储君,不知要用何法?”
“你瞧瞧这阵势,还选什么?”
想必此刻国王定是吹胡子瞪眼睛。
“看这情形宫变的阴谋已被消除,眼下还是先除奸的好呀,不然难服众,也于心不安呐。”
“来物,将镰刀押上来。”
铠甲将军说道。
“陛下,饶命,饶命,陛下。”
镰刀匍匐着身子,那样子十分悲惨。
不一会它便燃烧起来,拂尘太监有了经验,便它的手柄泼了盆冷水,这才止住。
“你可知宫变可是诛十族的大罪。说,谁指使你的?”
“是玉玺王子,是玉玺王子。”
众物皆朝玉玺的位置看去,却似隐身了一般。
“我看你往哪里逃?”
发声的地方却在殿侧,玉玺被拳击手套给打了回来。
“拳击手套!原来你是间谍。”
玉玺大惊失色,懊悔不已道。
“我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陛下。”
拳击手套马后炮道。
宇唯分明觉着,肯定是他看宫变无望,才立即又归降。
这偌大的殿堂,虽无人烟,却有跟人性一样可怕的东西,那就是权力还有求生,万变不离其宗。
“父王,父王,我是冤枉的。那镰刀跟龙椅乃近亲,同气连枝,皆是由桦树所生。如今拉我下水,那是要找替罪羔羊,争个鱼死网破,望父王明察。”
玉玺恐惧颤声道。
“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我会不知道?是你威逼利诱镰刀在先,又设计它嫁祸龙椅在后。死到临头还不悔改,先押入天牢关起来。”
国王气道,所有东西都跟着颤抖。
“父王,父王……”
声嘶力竭得让宇唯想起看电视时的一幕,也是皇权之争,唉,本来还以为可以来万物国好好玩玩,没曾想还是逃不过被巍巍皇权拨弄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