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闭上双眼,声声欢笑令他心头一颤,仿佛就在草地上,有两个青梅竹马的小孩在互相追逐着。
他缓缓地掀开眼皮,只见一张满面桃花,清丽绝俗
的脸庞像印在空气中一样,是依纯……
宇唯毫不犹豫地涌身向前,这回依纯有所准备,巧手一勾,将他搂紧在怀,狂吻陷落。
“宇唯!宇唯!”
碧颖在狭刀里看得醋意大发,忙奔出狭刀。
但她刚一出来,就被依纯身后的蜈蚣钳夹死在地。
依纯一脸乐以忘忧,情意缠绵的神采,狭刀里的其他人看了都当没看见,唯独习康既花心又痴情,指引着喜鹊出去狭刀外打扰二人。
宇唯每吻一遍就失去一次记忆,像个灵活无比的机器人,陷入死循环却又千姿百态。
就在喜鹊于周围开始叽喳乱叫的时候,依纯忽然在宇唯怀里求救道:“我在万迁君庐的权力被架空了,卓老三被恒坚教唆着关闭了芳草地,只有破了夫妻树的记忆才能出去。”
宇唯听到一怔,这才发觉自己搂着依纯,手一松,身体还温热,一颗心又冰冷起来。
“宇唯,小心她的花瓣!”
碧颖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相隔万里般。
喜鹊也只在宇唯二人周身停留了一会,便一头往夫妻树扎去。
“你个贱人给我闭嘴,去死吧!”
依纯伸出小手一划,欲杀之而后快。
那蜈蚣钳本是有毒,但物魂被换,形同虚设,碧颖脚一踹,它便像毫无攻击性的昌朔架,打着旋儿飞远了。
宇唯掏出昌朔架,朝蜈蚣钳的方向摇摆,盼着它们能互换回来,当然前提是碧颖没事,大伙安全撤离。
那蜈蚣钳也是奇物,竟快速向宇唯飞来,宇唯的手一挥,蜈蚣钳和昌朔架便都进了狭刀里。
依纯不解宇唯的操作,正欲动用花雨成疯诀,宇唯早把碧颖拉进狭刀里。
“依纯,我帮你可以。但随叔和老大他们呢?你可知他们在哪?”
宇唯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没有被依纯蛊惑,但一旦索吻,就又一发不可收拾。
“只要你答应我,不悔婚。”
“这事又不是我一人能做得了主的,我得先问问我家里人。”
宇唯善用缓兵之计道。
“你就说自己,你愿不愿意?”
“一句话的事……”
宇唯又是模棱两可道,依纯却迫不及待道:“原随已被押到天井里了。”
“什么?那里面忌命兽横行!”
“放心,有狂余在,没那么容易死。”
“放什么心?把人交给我!”
“等出去了,我便交。”
“好,这可是你说的。”
“别那么冷漠恼怒吗!好久没见到你了!”
“好吧,好久不见。”
“可是你……”
依纯热泪满眶,连撒娇的机会都没有。
很快宇唯又问道:“老大他们呢?”
“他们都在夫妻树的记忆里。”
“快把我爸放了。”
茜茜这个时候也在狭刀里不听使唤,猛然驰出道。
看着俏脸生霞,身形婀娜的茜茜,依纯这回来真的,娇躯一摆,犹如浣花洗剑,一枚枚花瓣聚拢成一块块纱布,裹紧茜茜全身,要把她闷死。
宇唯赶紧用蓝魔幻影控制狭刀,想像上回在天井里用光线将依纯绑死。
不曾想依纯早有防备,利用花瓣制造的空间金蝉脱壳,仰身飘开到数十米之外。
宇唯已然顾不得,只对着仿佛干尸木乃伊的茜茜使用五行瞳,但都无济于事。
“叫你金屋藏娇!叫你金屋藏娇!”
依纯这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任性得很,双手结印后,裹着茜茜的花瓣都顺着花脉纹路不断肿胀,磨出锋利无比的尖尖角角,再整合一下万花穿心,不多时无论谁都得痛苦地命丧黄泉。
“先小心你自己!”
吕涛在狭刀里咆哮道。
“可是茜茜她……我没能救回她爸,却更没能保护好她……”
看着鲜血淋漓的“花瓣尸”,宇唯悲痛欲绝,捶胸暴怒,早知依纯的残忍,但今日才深受荼毒。
“新陈代谢一上来,你的肌肉燃烧,会浑身发烫燥热,听着,此刻需神凝丹田,打坐稍息。木巫钳诀已被逼出,疯病到达冰点,两种表象不相上下,正是一举摧毁的好时机!没错!”
吕涛激动不已地分析道,健步如飞。
“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
冯三爷听了半天听不到一句准话,焦急道。
“以花瓣入血,以魂灵入药!”
“这不就是要用那个叫茜茜的尸身吗?”
宇唯跪倒在地,懊恼不已,吕涛和冯三爷的对话他是半句听不进,满脑子的悔恨,扪心自问:为什么花瓣之刑不是由他来受?
可他不知自从他的体内接收了那枚会让他吻依纯的花瓣,已对花瓣免疫,不再有任何反应。
“忌命吻诀?天助我也!疯病第一层自我抵消了!”
吕涛手里牵着一条光线,直通到狭刀外,一号脉,顿时欢欣鼓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