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吕涛走近立渊,手一挥,冲他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现场滚起一团迷烟。
待烟散尽,旁人只看到一个宗蕾正伫立在立渊原来所站的那个位置,眼神散发着惊讶,表情怪异。
“兄弟,你懂的,劳烦了。”吕涛这才向宇唯和冯三爷使了个眼色,“走!”
命忌化人!而且是化别人!
忌命册在宇唯的脑海里兴奋地大叫道。
原来忌命武诀与忌命医诀到了巅峰之境是不分家的,只有本体与外道之别,即忌命武诀是自己命忌化人,化兽,化物,而忌命医诀却是化别人,别兽,别物等。
眼前这个立渊已被相当于易容般变成了宗蕾,即使房外的金兵却也很难识破这一障眼法。
莫年和刺远很快明白过来,正欲破口大骂,吕涛就向他们道:“我们此去夺物魂,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那也是为了医元弟和立渊,还望配合。”
就这样,宇唯,冯三爷和吕涛三人穿过外面金兵布下的天罗地网,飞快地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经过受金兵检查时宇唯有点傲气地想与他们动武,虽有鸠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好在冯三爷暗中调停,既阻止宇唯的出手,又成功过关。
已是夜晚的六点多钟,大门口人流量少,这个小镇的霓虹开始点亮,投射在活江水面光斑点点,与夜幕里的星辰遥相呼应。
吕涛正欲叫车,冯三爷却大笑道:“想跟你三叔的老本行争吗你?”
只见冯三爷手里的拐杖不断抖动,朝活江水面飞去,刹那间就变成一辆腾空着的公交车。
宇唯是有听说过冯三爷是名老司机,当年叔叔取冰檐棍他也在交通上帮了不少忙,据说他的这车可通过百慕大三角来往于魔伦堡,颓耿崖,孤忍岛,是连通忌命界与纵横空间的超级枢纽,经常被凡间目击盛传为UFO。
“让我开开!”
宇唯跃跃欲试道。
“正有此意!现在这车除了你叔叔会开别无他人,但他又失踪,所以我一直在找继承人。”
冯三爷颇为满意道。
“我也要我也要!”
习康在狭刀里也激动地大喊道。
“可是宇唯他们都未成年,这在凡间可是违法的。还是教我开吧。”
吕涛也毛遂自荐道,他心想,本来你放消息让刺查找到我我无法释怀,但他们终究是我家人,也已无端卷入干匡的战局,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
冯三爷眉毛一动,眼神里透出欣慰的神彩,一脸痴笑地看着宇唯和吕涛。
平日里他求人学车可是低三下四,今日一下来了三个拜师的,能不开心吗?
对于能观测到这辆车的行人冯三爷又使了遮蔽术诀,于是他们从岸边跳进车厢,冯三爷坐到驾驶座,插入钥匙,踩下油门,车,缓缓地启动了。
“开这车,难的不是驾驶上的操作,而是要在路线上避开目击者,要么使用遮蔽术诀,要么鬼斧神功,我曾在栩日馆那条大道上开着都无人察觉,怎样融入他们,又怎么脱颖而出,这才是重点。”
冯三爷好久没这样酣畅淋漓道。
“忌命界与纵横空间的往来越来越不受重视,许多人都画地为牢,只有我知道那些纵横空间有着数不尽的精神财富,无上瑰宝。”
冯三爷像打开了话匣子,说时车子正沿着活江水的走势而飞,宇唯又再次从另一个全新的角度饱览了刺于镇奇景。
“极寒边境你有没有开去过?老三叔。”
宇唯把弄着手里的昌朔架,猛然问道。
“去过去过,肯定去过。”
冯三爷大大咧咧,草率地回答道,宇唯却喜出望外地问:“那里有什么?”
“忘了。”
“你别听三叔吹,据忌命册记载,那里是平行空间吧,我们怎么可能去过?据说那里……那里只有去的命,没有来的魂,是三不管地带。”
吕涛较真道。
冯三爷不再吭声,也面露难色,似乎在回忆什么。
公交车跃过北史桥,一个拐弯,来到麒北村的腹地上空,停滞不前。
“到了吗?”
宇唯十分好奇道。
车窗外麒北村夜色正浓,底下土路可以一直延伸到老爷宫。
“三叔,难道你要不经过万迁君庐,直入大本营?”
吕涛好歹也是刺门长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冯三爷的心思。
“不错,那样能越过狂余,恒坚之流的监视,早日助宇唯将卓依纯娶回。”
冯三爷打趣道。
“好吧,最好娶七个,一周不带重样的。”
宇唯用一种很是勉强的口吻道。
“非也非也,我只是看好依纯能和你走到最后,那些妻妾成群的玩笑最好收起来。”
“我看好茜茜。”
吕涛的话让宇唯心头一凛,或许出淤泥而不染的也就只有碧颖和茜茜。
“众口难调啊,还是霸主通杀的好。”
车子又启动了,只是这次是向上不断地攀升,好像要往月球去。
云朵令车子颠簸,像越野车一样驶过,那层峦叠嶂的云脉。
宇唯感觉如入仙境,不一会车子就停在了一片飞满萤火虫的草地。
如果要从万迁君庐进入芳草地,需启动九门机关的其中一门,但宇唯四岁以前的记忆都丧失殆尽,芳草地又自吕涛失踪后关闭,所以此刻宇唯有些先入为主,认为公交车才是进入芳草地的关键,但又难以置信,这就是曾经离自己近若咫尺的地方。
三人刚下车,等三爷瞬间将公交车变成拐杖,拉着吕涛进了狭刀。
可以想象,狭刀里吕涛看到老土蛋会是怎样一个反应……
宇唯只静静地闭了闭眼,感觉春风拂面,花香熏人,口袋里的昌朔架闪烁起七彩的光芒。
这里就是他小时候呆过的地方,尽管失去记忆,但莫名地有种熟悉之感——在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地上,两棵上百年的夫妻树喜结连理枝繁叶茂,枝头几乎都挂满了红丝带,像一片红绿相间的海洋。
宇唯刚刚断药,吃了许多可以令自己兴奋,精神集中的食物,本该更加清醒,没想到他好像一下子坠入了回忆的死胡同——有个身穿白衣的三岁女孩正吊在树上呆呆地看着他,不似安琪儿却像索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