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妃快速离去的背影,杜容催微微抬起头轻笑一声,本就不想阻拦她们内斗,今日发生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皇后所做,可在那苏妃的心中已经认定了下药的就是皇后,可她心里却觉着不会那么简单。
入夜之后,杜容催一人呆在侧殿之中,黄昏日落之分便听闻皇上来了景合宫,想必苏妃在皇上耳边一定说了不少的话,可依往日她对皇后的认识,皇后绝对不会用熏香来对付苏妃,只会借刀杀人,那下药想要害她的人究竟是谁?
微风吹开了窗户,杜容催偏过头去看向窗户,只觉着寒意袭来,缓步走到窗户边还未等她关上窗户,只见一黑衣人匆匆逃离。
这严禁深夜外出的皇宫中,居然有人穿着黑衣在宫中行走,杜容催心生疑虑便从窗户处爬了出去,一路跟了上去,可在漆黑的夜晚中她跟了数个长廊之后居然发现自己迷了路!
循着往日的记忆杜容催在宫中漫步寻路,走到一个废弃的宫殿时却听见了里面传来异动,杜容催赶忙躲进一旁的石狮身后,没过多久只见一个黑衣人偷偷摸摸的从那宫殿中走了出来,仓惶而逃。
见那人走远后杜容催这才从石狮后走出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宫殿,好像前世的记忆中并未有这宫殿的存在,还是说前世自她入宫前这座宫殿就已经消失了?
满心怀疑的杜容催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尽是积攒已久的灰尘,其中还有些腐肉的味道,杜容催用手捂住口鼻缓缓走进殿中,这皇宫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座废弃的宫殿?
待她走入正殿之中的时候,瞧见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十分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杜容催走近画像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画像上的人,猛地想起,这是元妃娘娘!早些年是给皇上生下第一个皇子的女人,可皇子不足一岁便猝死在床,元妃因此而得了失心疯想要行刺皇上,关入冷宫后没些日子便死了。
杜容催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猜测到这便是元妃之前的住所,可为什么还会有人来这个地方?忽而耳畔传来门扉被推开的声音,杜容催赶紧藏到一处,偷偷露出半个脑袋打探外面的情况。
谢季焘缓缓走进殿中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惊觉这殿中不止他一人,便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快步绕到那人的身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冷冷的在她耳边说道:“是谁派你来的?”
脖子上手指的力量让杜容催有些喘不过气来,用双手用力扒着谢季焘的手,天色太黑她本没认出来人是谁,可当那声音真切的传入耳中的时候她便认出来了,挣扎了半天这才有喘息的机会,结结巴巴的说道:“六六皇子!是我!”
一听是杜容催的声音谢季焘赶忙松开手,将她转过来时看见她脸色难看,脖子上的指印分外明显,心中不免有些愧疚,轻咳一声言语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早上的时候分明听见她在苏妃的宫中。
杜容催大口喘着粗气,久久才平复过来,连忙摆手示意道:“我没事,是我太唐突了,入夜的时候我见有人从苏妃娘娘的宫中走出,便跟到了这个地方来。”
看着杜容催眼中认真的眼神,谢季焘便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个宫殿中有她不能知道的东西,若是被发现了,他们今后会发生什么无法预料,随即低声说道:“你是苏妃请入宫的,若是此刻被旁人瞧了去,传到皇后耳中,你与苏妃都无法脱身。”
言下之意杜容催很清楚,他在让她先走,心中虽有疑虑,但谢季焘所言也并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嘱咐道:“你身为皇子也不能在此多逗留,早些回去吧。”
说罢杜容催便抬脚离去,走至宫殿门口时停了下来转过身回头望了一眼宫殿,心中疑虑渐生,难不成这宫中有什么秘密是谢季焘不想让她知道的?
偷摸着从来时的窗户处又爬了进去,已是深夜但她却毫无睡意,索性拿起桌上的纸笔将谢季焘等人的名字写下,还有这段时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的人都看似毫无关联,可却这些事情又将他们绑在了一起,究竟幕后主使人是谁?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杜小姐,您醒了吗?”宫婢端着金盆站在门口低声问道。
闻言杜容催这才晃过神来抬头看过去,竟发觉已经天亮了,她在房中坐了一夜,仍旧想不明白所有的事情,罢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