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古迹?”
风拂青云,带着铃铛晃荡,满阁春色,不如一袭素衣。
看着宁书文婷婷身姿,苏宁有些犹豫。
毕方,上古神禽,巅峰之时甚至可与凤凰一较长短。
虽然后来就被灭族了。
但这并不影响其凤凰,朱雀,金乌之下,火系至尊的地位。
可上古时的传说,现下还有古迹存留,是不是瞧不起盗墓师?
看出苏宁的疑虑,宁书文颔首示意,苏宁跟着坐在棋塌两侧。
宁书文浅尝一口春茶,自信开口。
“是被封印的遗孤,其内有毕方祖魂镇守,非火道至尊不可入。”
“坊主的意思,九死一生啊。”
“妾身只提供消息,如何取舍,公子定夺。”
苏宁后悔了,为了验证灵禽精血,使用了神通,窥秘之眼。
如今还需要一天的冷却,但一天后再来,难免被怀疑。
思虑良久,苏宁悠然长叹。
“说说条件吧。”
“破解玄阴之体反噬的办法。”
“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说完,苏宁阴沉着脸色,缓缓离去。
直到苏宁的背影消失在坊市,宁书文拿出一只云镜,其上红光酝酿,缓缓浮现辛月初的慵懒睡颜。
“你是对的,他背后可能有人。”
“强吗?”
宁书文轻轻摇头,没有言语。
辛月初也没有追问,只慵懒打了个哈欠。
“福兮祸兮,师妹好自为之。”
……
苏宁离开坊市,便直奔自己管辖的灵兽园。
到手了新的精血,当然要第一时间化作修为,才能落袋为安。
至于给宁坊主营造出背后有人的假象。
反正自己什么都没说,怎么猜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至于自己之后的行为是出于自己还是身后隐藏的大佬……
天知道。
完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苏宁,还没看到灵兽园的阵禁,远远便感知到两名不速之客。
任冲和吴宏,又来打秋风了。
“师弟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看到苏宁回来,吴宏笑眯眯上前招呼,伸手要揽苏宁的肩,却被一退避开。
吴宏尚未反应,任冲已经沉下脸色。
“师弟何意?”
“两位师兄,自你们上次走后,师弟对自身罪行,愧疚难当,寝食难安,觉得无法再自欺欺人。”
苏宁拱手行礼:“烦请两位师兄秉公处理,若宗门有任何惩处,师弟绝无怨言。”
吴宏还想挣扎一番,继续劝着。
“师弟,你可以考虑清楚……”
“我意已决。”
任冲眯眼看着苏宁,似乎想看穿眼前的师弟哪儿来的这般勇气反抗两位内门师兄。
而一旁的吴宏已经按耐不住,他活动着筋骨,缓缓上前。
“看来没有师傅教导,外门师弟终究是缺了敬畏,没关系,今日师兄就帮你补上!”
说着,双脚猛踏,沛然灵力倾泄而出,鼓荡着衣袍袖腿,泼洒满地尘埃。
随着一声音爆震鸣,吴宏略显宽厚的身影已跃至苏宁头顶三丈。
“服不服!”
一声怒吼震慑心声,而紧随其后的泰上压顶才是真正杀招。
看着庞然巨影,苏宁不闪不避,一只手掌缓举过头,掌心有蓝光闪烁。
截灵:灵者,脉也,截灵者,绝脉者也。天地有灵,山河有脉,皆可截也,亦存续也。
恍惚间,吴宏感觉到一股久违的虚弱。
从接触着苏宁手掌的足底开始,渐渐蔓延全身,他身上出现了凡人的征兆。
饥寒,乏力,困顿,茫然…
似乎天地之灵被一股力量生生截停在他体外。
而他的身体仍能感知,但再如何汲取,天地都一毛不拔。
他就像身处沙漠的旅人,明明水源近在眼前,可他却裹着一身防水蚕衣。
狂躁过后,绝望慢慢席卷全身。
“你做了什么?!”
吴宏的脸上惊诧,错愕,镇定,恐惧,暴怒,绝望。
一连串的情绪此起彼伏,让他脸色一时间无比狰狞。
“师兄可能是气急之下,灵气相冲了,休息一两日,自会无碍。”
相比之下,苏宁依旧心平气和,看向任冲。
被这一幕震慑的任冲,迥然不动,直到苏宁晃了晃手掌中的蓝光。
苏宁移步,微笑着从身前离开,任冲才发现自己额头已经满是汗水。
他来到吴宏身侧,神识感知,一无所获,眉头凝续愁容,再难化开。
“你怎么样?”
“我,我失去修为了。”
“什么?”
任冲顾不得冒犯,自身灵力涌入吴宏身体,片刻后,神情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