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让老李知道我让他闺女受这么大的罪,那老小子还不得撕了我?”
听他数落自己亲爹,李玉枝忍不住想笑,可又实在笑不出来,喘息了一下才道:“赵叔,你觉得,我还能撑到县城吗?
那人说话神神叨叨,我都听不懂,但好像又很有道理。
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要不,你把他请回来试试吧?”
小红在一旁眨巴着大眼睛,回想那人张口就说出“噤口痢”什么的,好像是有点奇怪,便附和地点了点头,“赵团长,玉枝姐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
“那……那行!”
回想刚才自己对人家那态度,现在又要把人家请回来,赵长林脸上就有点臊得慌。不过,为了自己这大侄女儿,还是决定豁出去了,招呼道:“那个,王玉堂同志。
你能不能再把刚才那小伙子请回来?
这、这正式的大夫好像也没啥用……咱还是把他请回来试试吧。”
“啊?”
王玉堂挠了挠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里不由得一片悲苦。
心说:
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
要把死马当活马医?
李玉枝老师可真是命苦呀!
暗自嘀咕着,他却不敢有丝毫耽搁,一溜烟儿往村子里跑去。
见状,老少爷们儿就更好奇了,大家都知道李玉枝老师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他这是到村子里找谁去?
“少寒,别吃了,快救人去!”
王玉堂一口气来到家门口,见王少寒正跟自己弟弟王长乐蹲在一起吃午饭,二话不说,上去就拽他。
“不是,玉堂爷,咋回事?”
王少寒还打算下午去公社一趟,买点礼物,见他又过来找自己,不由得一阵无语。
“还能咋回事,李玉枝老师啊!”
得亏王玉堂体格健硕,异于常人,跑上二里地,大气儿都不带喘的,“那个胡庄庙的邱大夫完犊子了,根本就没把李玉枝治好,一针拉肚子药打下去,她反而病得更重了……”
“拉肚子药?”
王少寒愣住了,回忆一阵儿,才道:“怎么会用拉肚子药?
我不是告诉他们要用清泄的药吗?
就是要多吃东西,把湿热拉出来才能好呀。用固涩的药,不是闭门留寇吗?”
“啥、啥寇?”
王玉堂哪儿听得懂这个,直抓脑瓜皮。
“呃……”
王少寒知道多说无益,便站起身来,“李玉枝现在怎么样?”
“就是……不拉肚子了,但是肚子很痛,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王玉堂连忙跟着他跑。
“这是湿热毒盛,导致水谷不纳了。”
王少寒摇了摇头,直咧嘴,突然又往回跑。
“少寒,你、你干啥去?”
“我去把药拿上。”
王少寒应了一声,又补充道:“玉堂爷,你家里还有茯苓不?带上。
对了,还差一味黄连,你快让人骑自行车去乡卫生院买。
真是的,我不想给人治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