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锵菜刀嘞!”
“我这可是顶好的猪五花,称两斤吧?”
“金陵城的胭脂水粉,夫人买一盒吧价格实惠着呐”
挑着担,穿街走巷的卖混沌小贩,端着几屉热腾腾馒头挤过人群的小二,扛着瑶妹的龟公,无不展示着这座县的人间烟火气。
“这位爷您瞅这糖人,又能吃还好看,您家公子肯定喜欢,来一个?”一个捏糖人的中年汉子伸出一个色彩斑斓的糖人殷切道,那是一个抓着金箍棒的齐天大圣。
孩童眼神中透露着渴望。
“不要”邓川随手一推,推的那人一个踉跄。
“嘿你这人!”捏糖人赶忙护住自己的劳动成果,抬头看去,那人却已消失在人潮中。
穿过大街小巷,邓川寻着记忆来到一处坐馆药堂。
里面有个蓄着短须的中年大夫正拿着毛笔书写着,而他面前一身形佝偻的汉子满脸病容。
“按照我开的药方,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煎一次,四日就可痊愈”
“谢谢大夫”佝偻汉子连连做戢,然后离开了药堂。
邓川来到坐诊台前将孩童放在桌上,小脚丫子留下两块灰迹。
这动作略让大夫不喜,随后他看到刘钦的肚皮,顿时直摆手“我治不了”
“你没把脉就说治不了?”邓川逼近两步,眼神不善。
“你看这孩子腹如水肿,你摸摸他汝根下方,是不是内里膨大生硬,这已经无药石可医了啊”大夫两指捋着胡须摇头道。
邓川看着刘钦,孩童眼神带着懵懂显然不知。
“不用你看这个,瞧瞧这孩子的臀上毒疮。”
“小兄弟,不是我说啊,这孩子已经到这地步了,这点小毛病实在没有瞧的必要”大夫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让你瞧,你就好好的给我瞧,再敢多蹦几句废话,老爷敲掉你一嘴烂牙!”邓川手掌搭在坐诊台上,硌吱声中在硬木台上摁出一张深深的手印,坐诊台面却没有任何开裂,像是精雕的手模一般。
大夫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悍匪?随便一摁就印出个手印子,怎么大白天他还眼花了呢,揉了揉眼睛扫了一眼却依旧如此。
当即他不再废话,匆匆就写好了药方随后招呼学徒拿来草药跟几副药膏且叮嘱一番递给了邓川。
“再给我开一些治外伤跟筋骨搓伤的药,一并算予你”学徒听罢,不等大夫招呼就转身从药柜取出一瓶药酒跟金创药递给了邓川。
邓川将药物收好,放下半吊铜钱将孩童一搭肩上,走出了药堂。
大夫手掌抚摸在邓川留下的掌印,只觉触感圆润光滑,却是连漆面都没有损伤。
他拉过在旁边擦汗的学徒询问“你说有没有人,能一掌下去在木头上留下印记切不伤木质分毫?”
“掌柜的在说笑吧?除了话本里面三侠五义的南侠展昭,谁能做到。”学徒笑了笑眼神带着对快意恩仇的憧憬。
“喏,就在刚刚那个黑大个就做到了,你来看看这手掌印就是他刚刚留下的”。
说完将手掌印展示给学徒看,学徒看了一下再摸了摸瞬间呆愣在原地,跟坐馆大夫面面相觑间同时看像门外,瞠目结舌。
“恩公,我是不是没救了”肩头上的孩童眼神望着天上的燕子细语道。
邓川默不作声,穿街走巷。
“我感觉活着好辛苦,我想爹爹,还有爷爷了。”刘钦低下了头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烂褂上的破洞。
“小屁孩一个哪来那么多想法?”邓川不由的喝止,他抓过刘钦作势丢下“再啰嗦,继续要饭去。”
他个糙汉没有那闲功夫哄孩子!再说了完全没必要!
“我不说了”刘钦双手抓在邓川的黑手上脸上带着哀求。
邓川哼了一声,将刘钦放在肩头随后继续闷头赶路。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走向附近的小饭馆跟卖凉食的摊铺。
他感觉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好像更加灵活,像药堂那个手印搁之前他是绝不可能做的出来。
“这位朋友,把我的兄弟当狗打不太好吧?”沉思间,一双黑毛手拦住了他的去路,伴随着略带威胁的话语响起,邓川的眼神不由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