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天而去,双手插兜,外八字,嘴里哼哼着最通俗的爱情买卖,活脱脱一副痞子人渣样儿,哪里来的方才半点儿的冷酷高傲。
我尽放荡,如是超脱。
就这样放荡着,叶天来到了那双虹桥之上,两道巨大的斜拉绳横刺苍穹,向两张大弓,又像公孙牧羊的那有些驼的背。
青衫长袍麻花辫,大烟枪忽明忽暗,有点儿萤火虫的感觉。
“遇着麻烦了?”
“嗯,几只狗而已,你呢?来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刚抽了几口烟。”
说到烟,叶天摸了摸,拿出一根烟,是苟玄的中华,这还是他第一次抽这烟,以前他只见过老队长抽这烟,刚开始他还眼馋的不行不行的,后来才知道,老队长口袋里有中华不假,但是那中华烟盒里装的却是“红山茶”,那种三块五一包最便宜现在几乎已经停产了的烟。
点着烟,借着火微微可以看见打火机上印着的那种穿着泳装的曼妙女郎,波涛汹涌啊。
“来一根?”叶天举着烟盒问道。
公孙举了举烟杆,“我好这口。”
几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叶天抽着烟,趴在了栏杆上,看着眼前这一片黑黢黢的景色,河岸边七扭八歪的柳树,半拆半建的建筑,成堆的建筑垃圾,新立起来的路灯,还有远处灯光闪烁的酒吧街。
这是一个新旧参半的地方。可是这关桥上这俩人什么事,不过是两个过客罢了。
双虹桥是新建起来的,地上铺的是沥青,据说这种材料比水泥对车辆的伤害比较小,因为它有减震消震的作用。叶天脚下皮鞋摩擦着,还真是有几分柔软,停止摩擦,轻轻一踩……屁的建材!脚掌处出现了一个大坑。
公孙看在眼里,随着烟锅子的明暗交替心里也恍惚不停,“你这手千斤坠练得有些年头了吧?”
中华烟好绵,有些粘嘴,叶天吐了吐舌头,心不在焉,“练着玩儿的,终归是比不了行家。”“啐”,吐了一口唾沫,抽多了“红山茶”到底是享受不了这软中华。
“等我一会儿,我就快了。”看到叶天丢掉了烟头,公孙嘬巴着烟枪说道。
“不急,指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口了呢。”低头随意地拨拉着那个踩出来的坑,里面的石子水泥被拨拉出来不少。
微风阵阵,却有些闷热,看了看天上,大月亮挂在那里,也不像是有雨的天气,怪哉。
看着那轮月亮,叶天突然想起了曾经一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在庙会上,那瞎子在给叶天看完面相手相之后,只说了四个字,“孤月独明”,叶天问他什么意思,那瞎子摇摇头,“天机不可……”“泄漏”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天转身就走,不就是想要钱吗,老子才不给你呢。那算命的瞎子骑着没了气的破二八自行车赶着叶天,愣是追出去了二里地,还没追上,气的他大骂叶天是兔崽子,要不怎么跑得这么快。
想到这里,叶天笑了笑,“放羊的。”
公孙一愣,然后也笑,“什么事?”
“曾经有一个瞎子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孤月独明,你懂的多,你给我说道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叶天仰着头看着那轮圆月问道。
“……你小子没给人家钱吧?”
被看穿了。“没有,一个瞎子能看出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