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楼上一间屋子的门开了,夜来香一边系着衣扣跑出来,手扶栏杆往下看,并着急地问:“妈妈。出什么事情啦?怎么这么的吵!”原来就在昨天夜里,夜来香接到上级用特殊手段送来的情报。说今天有一个自称是他表弟的人,来跟她接头。商量营救八旅参谋长的具体事宜。就一直待在怡红院里没敢出门,可一等就是大半天,却连接头的人影儿都没见着。正在她怀疑接头人是否出现意外的时候,苟大度却来了。这小子多日来一直跟着主子小野,在麻大湖畔围剿抗日组织。小野负伤手术住院,他也跟着回到了县城。由于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无法脱身。今天见主子身体和精神都很好,还借检查防务为名,在县城里转悠了半天。回到宪兵队后,累得倒头就睡。苟大度见有机可乘,便借故跑了出来。多日随军忙碌,未近女色。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儿,想快点发泄出来。所以刚一进屋,就一把将夜来香搂住,迫不及待地上了床。可还未来得及开始,就听到楼下吵闹。夜来香心中惦记着任务,苟大度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纠缠不休。心里着急,却又不得不装作顺从。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怕误了任务,便借故一把将苟大度推开。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急匆匆地开门出屋察看。这可急坏了苟大度,他本想将积攒了一肚子的邪火儿,好好地发泄发泄,却偏偏事与愿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上美人儿,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自己,又气又急。以为自己几天不在,女人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定是背着自己,另寻了新欢。委屈与怨恨,一下涌上心头。发恨要看看是哪个色胆包天的东西,敢跟自己争抢女人。等不及穿好衣服,提搂起裤子往外就跑。
夜来香因为惦记着上级交给的任务,着急忙慌地地出屋查看,却意外地愣住了。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个穿戴破烂的毛孩子,和老鸨子发生争吵。正要问个明白,老鸨子就委屈地抢先诉起苦来。“闺女呀,这位小哥哥他说是你表弟,非要上楼找你。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哇。闺女呀,妈妈真是没用。打搅了你们的好事儿,妈妈我对不住你们!”
夜来香见是一个不起眼儿的毛孩子,不敢确定是不是来与他接头的人。可既然是来这里找表姐,就有几分蹊跷。犹豫再三,决定先叫上来试探一下。于是就装模作样地探着身子,装作仔细辨认。然后点头回答:“没错,他是俺表弟!妈妈呀,你让他上来吧。”
老鸨子听了夜来香说的话,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沮丧地摇头叹道:“唉!早知道他真的是你表弟,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力气拦他?你说这叫啥事儿呀!”那种沮丧劳累与无奈的样子,显现得淋漓尽致。垂头丧气地冲“小子”挥了挥手,气虚无力地说道:“去吧去吧,你表姐让你上去呢。”
“小子”不屑一顾地瞥了鸨子一眼,理直气壮地踏上楼梯。可刚往上迈了两步,就见苟大度敞怀露胸地跑出屋来。一边提搂着裤子扎着腰,气呼呼顺楼梯往下跑。边跑边骂:“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到老子的碗里抢食儿吃?”可跑到“小子”跟前一看,却惊讶地愣住了。觉得这小子非常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又仔细打量,恍然记了起来。本想着狗仗人势,依靠日本人的宠幸,好好地彰显一下自己的威风。气冲冲地一口气跑下楼来,可看到的却是一个毛头孩子。就像是一个憋足了力气的拳击高手,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嚣张跋扈的猖狂劲儿,瞬间被消化的无影无踪。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噗”地笑了个喷,气愤却又意外地问道:“嘿!怎么会是你小子?”接着就啼笑皆非地数落起来“你说你一个没退下胎毛来的小屁孩儿,刚从娘胎里出来,就反过头来找女人。你他娘的懂个屁呀!”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九章:啼笑皆非的接头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