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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夜幕下发生的事情

随着剧情的深入,节目演出到了高潮。舞台上的两个小演员蹦蹦跳跳、边舞边唱;驴子也随着锣鼓点的不断变化,一会儿甩尾扭股地直立行走、一会儿又卧下身子翻来滚去。奇奇怪怪的高难度动作层出不穷,将看戏的鬼子和汉奸们带入了一个忘我的境地。她们发疯般的鼓掌欢呼、陶醉在舞台上精彩的演出中。然而就在这时候,洪丽却突然出现在了戏楼门口。婀娜多姿的身影,飘飘然然地从黑影中走来。随着逐渐的临近,一阵浓郁的花香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将人们熏得昏昏沉沉、如梦如幻。都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扭头注目凝神。小野下身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失去了男人的功能。但好色的本性,却一点都没有减退。面对突然出现的绝世美人儿,眼睛越睁越大,现出饿狼般的眼神。眼馋的话儿,毫不避讳地冲苟大度问了出来:“苟桑。她的,是你什么人的干活?”

“回太君,她是卑职的内人、卑职新娶的媳妇儿。”苟大度的回答,让小野越发地肆无忌惮。猥琐的眼神,一点顾忌都没有地盯在洪丽身上。由上而下、从下到上,恨不得将其吞进自己的肚子。

看到小野对自己的女人如此兴趣,苟大度心中越发地不安起来。他明知道自己的主子不怀好意,却不敢得罪。更清楚自己的这位主子,是一个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好人”,却不敢露出半点的鄙弃和不满。也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谦谦君子的外表下面,藏着的是一颗龌龊之心,却还是要像狗一样地跟在身边,摇头摆尾、为虎作伥。主子需要什么,就不遗余力地帮他得到什么。却忘记了善恶到头终须报、苍天有眼饶过谁?这下,他也终于体会到了报应的滋味。欲哭无泪、与罢不能,痛苦沮丧、怨恨无奈。那种窝在心里说不出来的窝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可他却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小野,早就成了一个被阉割过的废物,根本做不了那种事情。太监之身,心里就是再怎么惦记,也无济于事。

此时小野心里的难受,一点都不比苟大度差。那种美味就在嘴边,却无福享受的味道,很难用语言文字来形容。当他知道了眼前的这位绝世美人儿,竟然是苟大度新娶的媳妇儿,心里越发地百感交集。怨天、怨地,怨命运弄人。可真是应了中国的那些老话儿。人好不如命好,好汉无好妻、赖汉守花枝。心中五味俱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小野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仰天长叹,气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可当他冷静下来之后,仔细一想,心里突然又明白了什么。这小子之所以不敢将此事告诉自己这个上司,是害怕美色外露,招来羞辱。原来这小子心机太重,明里暗里、无时无刻,不在地提防着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平日里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却是一颗警备之心。对自己这个顶头上司,并不是真的那么忠诚。可反过来再想,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哪里还有这等福气?想到这里,一种难以启齿的尴尬与痛苦,瞬间占据了整个心房。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从苟大度那紧张的神情看来,自己下身被清理干净这件事情,下属们并不知晓。为了尊严和前途,他嘱咐过医生护士、和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无论如何,也要为他保守住这个秘密。尤其是身边那些面和心异的中国人。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些人知道,自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绝不能让那些人在茶余饭后,没事儿拿自己的事情开心取乐瞎咧咧。更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在军中的荣誉和地位。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不得不装装样子,强撑起一副笑脸,说了些听上去夸赞、实际上却是嫉妒和眼馋话:“苟桑。你的媳妇儿,非常的漂亮。你小子,福气大大的!”

苟大度见主子脸上的表情,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次的变化。一会儿尴尬气愤、一会儿沮丧无奈。最后却又表现的那么心平气和。他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原因,致使主子的心情如此复杂,心中难免会产生这样那样的猜测。可越是胡思乱想、心里就越是惶恐。害怕主子见色起意,给自己戴上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因为日本人看上身边汉奸的女人,不需要给出任何理由。一旦既成事实,自己在狐群狗党们面前,就再也无法挺胸抬头、狐假虎威地人模狗样了。可害怕归害怕、却不敢把顾虑表现于脸上。为了讨好主子,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感谢主子,对自己、和对自己媳妇儿的夸奖。“媳妇儿,小野队长夸你呢,还不快点儿谢谢小野队长?”

真是想啥来啥,竟然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完美。原来洪丽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对可能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做过很多种预测。可就是没有想到,小野和苟大度竟然这么容易就上套了。见时机成熟,就连忙装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扭扭捏捏地上前,冲小野来了个中国古代、兔捣锥儿似的女人礼。甜甜的声音“谢太君夸奖!”接着又恭维说:“难怪人家都说,小野队长能文能武、是大日本皇军中的一员儒将,样子长得像罗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小女子好生羡慕!”

小野虽然听出漂亮女人是在夸他,却不知道话中的具体含义是什么。不得不再次向苟大度求证问:“苟桑。你是说,罗成是什么的干活?儒将是什么、羡慕,又是什么的干活?”

苟大度清楚小野的为人,知道他生性多疑,喜欢先入为主、自以为是,就越发地害怕被他误会。于是便把自己溜须拍马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眉飞色舞地解释说:“太君呀。说到罗成,那可了不得啦!他不仅是中国古代隋唐时期的一员猛将,战功卓著、武艺大大的!小模样儿长得,更是漂亮大大的!被历朝历代的女人,都视为心中的偶像追求,喜欢大大的!”一边说着,还忘不了冲主子伸出拇指,“儒将,就是大日本皇军中最有文化的将军。像小野队长您,文化大大的!”接着又解释起了羡慕的含义,说:“羡慕,就是内人十分的崇拜小野队长、喜欢小野队长,大大的喜欢!”可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这番解释,不仅太过于牵强附会、而且更过于肉麻。这不是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硬是往色狼的口中送吗?可话已经出口,却再也无法收回。窘迫无奈、追悔莫及。下意识地抬了抬右手,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却又害怕被主子看见,识破了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于是便将已经抬起来的右手,又匆匆忙忙、偷偷摸摸地缩了回去。

苟大度只想掩饰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却没有看出此时的小野,早已经被洪丽那迷人的外表、和倾心悦耳的蜜语甜言,给糊弄得如同坠入了云山雾海,飘飘然也。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他的举止谈吐、和脸上表情的变化?小野这家伙内心深处,虽然极其的凶狠歹毒。但外表却装的十分儒雅腼腆,喜欢以谦谦君子的面目示人。所以人们大都被他那文质彬彬的外表、和谦和的态度所迷惑。可尽管如此,这家伙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脸皮薄、爱面子,很多事情不懂装懂、却又自以为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奉承话儿,没有多深的城府,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猪油。洪丽也就是抓住了他的这一特点,才在顷刻之间,就把他给糊弄的七荤八素、如梦如幻,昏昏沉沉。听到如此赞美的话儿,又是出自如此漂亮的女人之口。小野的脸,立马就被羞红到了耳朵稍上。顿感手足无措,糊里糊涂地呆愣了好大一阵子后,才逐渐地回过神来,却依旧感觉脸上发烧、很难为情。心中就像是被猫爪爪儿挠过的一样瘙痒难耐,不好意思地说道:“苟桑。你的内人,很会说话。良民、大大的良民。我的喜欢,朋友的干活!”

小野此话一出,正好戳到了苟大度心窝中那根最为敏感的神经上。由于醋意正浓,他并不理解此时小野话中的喜欢、和朋友的干活,不过是因为言语投缘,感情交流讨好而已。更不知道此时的小野,由于身体的原因,早已经没有了霸占女人的意思。可苟大度一听小野说要和他新娶的媳妇儿交朋友,顿时被吓的冷汗直流。心中怨恨、可表情又不敢现于脸上。虽然憋屈、却也无可奈何。但奴才的本性,还是很快就表现了出来。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感激地冲主子深鞠一躬,大声应承:“嗨!卑职替贱内谢太君夸奖。朋友、一定朋友的干活!”

趁着小野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苟大度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吃醋上。机不可失,洪丽抓住机会,又慢慢往小野面前凑了一步。软绵绵的小手儿,轻轻地搭在了小野手上。娇滴滴的声音恳求说:“听说小野队长书法了得,能否给小女子留下墨宝,让小女子以后也好有个念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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