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闻声快步赶来,问道:“客官!你有何吩咐?”
赵承志张嘴便道:“再要……”
本欲再索要三壶酒,但一想到此刻自己烂醉如泥、翌日必将误事,转即改口道:“会钞!”
那店小二咧嘴笑道:“好咧!”
不等赵承志吩咐,便取走桌面上的那锭银子。过不多久,找回一大串铜板和一锭碎银,道:“客官,你今晚一共消费……”
赵承志脑中兀自一片眩晕,懒得听那店小二啰嗦,一把夺过铜板与碎银,悉数塞入怀中。随后,一把抓起遗留在桌上的长剑,七摇八晃地步出酒店。
环顾四周,街道上依旧冷冷清清,难得见到一个人影。
赵承志任由双腿信步而行,漫不经心地在城中四处游荡,浑没投店住宿之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进一处胡同。那胡同内一片漆黑,唯有一处屋子亮着灯火。
赵承志醉眼朦胧,情不自禁地朝那灯火亮处走去。
猛抬头,却见窗内一个人影正手持一柄短剑,不住上下左右舞动。那人舞姿甚美,抑扬顿挫、快慢有致,来去反复皆颇有章法。
赵承志不由得一惊,失声道:“这,这不就是我千寻万找的剑法么?”
立定身子,擦拭双目,定睛瞧了一阵,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就是剑法!而且,是一门极其高超的剑法!”
念及于此,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先前,我百般央求黄百川黄师傅传剑,那人却十分固执,说什么也不肯教我。如今,上天助我,暗地里命一名剑客在我面前演示剑法。嘿嘿,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此处,他欣喜若狂,急急迈开双足,径直朝那人影快步奔去。
到得屋前,也不敲门,“嘭”的一声,破门而入。紧接着,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于地上,朝那人影盈盈一拜,俯身在地,朗声说道:“在下赵承志,恳请恩公传我剑法!”
屋内那人是一名书生,正手执一根毛笔,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似是写一篇诗词文章。
那书生见赵承志手持长剑、跪拜在地,当即吓了一大跳,半晌过后,方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你,你适才说什么?”
赵承志深怕自己诚意不足,是以毕恭毕敬地伏身于地,不敢抬头。
见那书生问话,当即清了清嗓门,朗声说道:“师傅在上,弟子在下,恳请恩公传我剑法!我赵承志此生将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那书生满脸错愕,道:“你说什么?你,你自己手持一柄长剑,想必武功不弱,却反要我一介书生教你剑法?哈哈,这,这……”一时语噎,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赵承志依旧匍匐在地,诚心诚意说道:“赵承志不才,恳请恩公传我剑法!”
那书生哭笑不得,道:“可我,我当真不会使剑啊!”
赵承志道:“恩公休要谦虚!今日里,你若不教我一招半式剑法,我,我说什么也不走了!反正我所剩时日无多,纵然是死,亦要死在这里!”态度十分强硬。
那书生禁不住发出“啊哟”一声惊叫,和声和气道:“你,你说什么胡话?你莫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