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位比县丞大人还狠!”
老举人微微抬眼,瞧见了白守田。老举人方才在屋中,将外面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也想好了拿捏白家的办法。
只见老举人指着官差后面,指着那一群手拿刀叉的地痞们。
“我记得他们,这些地痞无赖横行乡里!”老举人看向众官差,“身为官差,你们怎么不去将这些人拿下?”
此话一出,众官差脸色沉了下来。
那身后的地痞无赖横行乡里,这些官差是知道的。之所以放任这些人,是因为这些人懂规矩,每月都去县衙交了“保护费”才没人去抓。
要是将这些人抓了,怕是每月要少好些钱。
众官吏面露迟疑。
而这时一个地痞也喊道:“各位官差大哥,你不会要抓咱们吧!咱可是交过钱了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所有官差都炸了锅。
“闭嘴!谁是你大哥!”
“交什么钱!不要乱说!”
“兄弟们!咱们抓了他们!”
顿时间,人群乱坐一图。
官差抽出刀来,当时就砍到了两个地痞,剩下的地痞见情况不对,当即就丢了武器跑走了。
见这些地痞跑了,有两个官差连忙提到去追。
白家父子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老举人又指了指白旺业,“你身为官差竟不去抓人!你有问题,一同抓去牢中审问吧!”
话音落下,白旺业身子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身为官差的白旺业知道牢中什么样,也知道自己被抓进去后会有什么下场。
在一旁,白守田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
这倒不是他心态好,而是打击太大,让白守田精神失常了。
“长子进牢房,次子被人杀。”
白守田又想起了哪个梦,他像失了魂一般,独自向家中走去,甚至没去管自己长子的死活。
这柳宁见白守田要走,却有些不愿意,提着铁锹就要去追。
可柳宁还没出院门,便被老举人给拦了下来。
“莫要急,放他走吧。”
闻言柳宁有些疑惑,不解为何要放白守田回去。
而这其中缘由老举人也没解释,只是乐呵呵的看向柳春生。
“春生啊,你可知道,我为何能一句话吓退他们?”
柳春生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只说出了一个字。
“权。”
“没错!”
老举人捋着胡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便是用这权,吓破了他们的胆,我方才对他们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柳春生拱手道:“听到了。”
老举人又道:“那些话你回去细品吧,对你大有好处,此外我在问你三个问题……如何用权?权从何来?如何造权?”
柳春生听着这三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年纪还是太小,而这三个问题的答案,需要许多岁月才能领悟。
柳春生思索了许久,一直想到太阳都升了起来。
另一边,官差们也都忙完了,他们押着地痞与白旺业先一步回县城去了。
老举人也不催着学生回答,而是招呼仆人牵来马车。
等马车到了位置,老举人抬脚上了马车。
“你慢慢想吧,老夫用七十年才明白的问题,不知你要多久才能想明白。”
在进车厢前,老举人又对柳春生说道:
“你是家中长子,以后也是要当举人当官的,你若真想明白这三个问题,对当官与持家都大有好处……老夫要回县城了。”
听到此话后,柳春生才回过了神,连忙与老举人道别。
“恭送老师!”
其余柳家人也跟着到了别。
“恭送举人老爷!”
于是乎,老举人离开了。
而等老举人离开,家中受惊的公鸡才爬出窝,对着太阳打起了鸣。
公鸡打鸣,便预示着——
新的一天来到了!